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活中那些或温馨或旖旎或气恼或嗔怪的场景走马灯似地在他脑海里转着,却始终找不到源头
灯花进来,看见两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忙垂了眼睑,低声道:侯爷,早膳摆在哪里
十一娘挣扎着要坐起来,徐令宜手一用劲,她只得又倚在了他的肩头,脸有些红,却没有再继续挣扎。
徐令宜微微地笑,吩咐灯花:就摆在这里吧
灯花应声而去。
徐令宜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放开她。
十一娘坐起身来。
婆子得了嘱咐,低头进来,蹑手蹑脚地把炕桌搬走,放了摆着早膳的炕桌。
夫妻俩对坐着用早膳。
屋里子不时响起清脆的碰瓷声,轻微的喝汤声,咀嚼的响声。
她小时候母亲总是很忙,偶尔抽空一起吃个饭,她就会在叽叽喳喳地讲着身边发生的事,好像这样,就能弥补那些和母亲不在一起的日子,可心里还是有个洞,声音再大,也没有办法填满,反而更显得失落。后来在余杭,讲究食不言寐不语,那时候只觉得苦闷是从什么时候,她已经习惯这样静默无语的吃饭,心却感觉平静而踏实。
十一娘不由抬头朝对面的徐令宜望去。
他正在夹菜,神sè从容,动作沉稳有力一如被先帝叫进宫的那个晚上他曾轻轻地搂着她,手臂沉稳有力,神sè从容地安排她带着几个孩子走她还记得被他搂着时的气息
她有些恍惚起来。
再见到他时,怎么没有问他为什么偏偏安排她带着孩子走她是永平侯夫人如果徐府被抄,内院她是头一份不像二夫人,二爷已经逝世二十几年,孀居,久不在外走动,住在偏僻的院落如果走,二夫人更容易而且二夫人曾经经历过徐家的兴衰,忠诚度意志力应变手段,相比她而言,更让人放心徐令宜,是个行事稳妥的人,更何况是面临着家族存亡的时刻
好象就是从那以后,她才真正意识到一直以来,徐令宜独自背负的重负,也是从那以后,他不快的时候,她的心就会揪起来,然后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他释怀,让他高兴
怎么了徐令宜看见对面的人数着米颗吃着粥,笑道,早膳不合口味
他吃得简单,她吃得复杂常常是一大炕桌菜,她的占了三分之二。没想到她会来,看得出来,厨房重新安排了早膳,时间上还是太紧,多是面汤,馒头,只炒了几个青菜,做了碗小米粥。
没有十一娘笑道,挺好的
徐令宜点了点头。
有小厮跑进来:侯爷,五军都督府的马大人求见
五大人掌握五军都督府的中军。
徐令宜没有露出惊讶的表现,而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吩咐小厮:请他到花厅坐
十一娘忙起身给徐令宜更衣。
你等我一会,我们一起去给太夫人问安。徐令宜说着,转身出了门。
说是一会,等了快一个时辰,徐令宜才转回来。
走吧他淡淡地道,免得让娘等
现在的太夫人,每天早晚都要见到了徐令宜才安心。
十一娘跟着他出了门。
走到半路,她迟疑道:马大人找您,可有什么急事
徐令宜没有做声,直到进了太夫人的院子,才低声道:皇上招了五军都督府的人进宫,他来问我,如果皇上要他推荐领兵的大将军,推荐谁好
十一娘讶然。
徐令宜已经离开军营十几年了,一个五军都督府掌管中军的都督还要来问徐令宜推荐谁去做大将军要知道,战事失利,推荐者也是有责任的,甚至会被连坐或者,生活在一起,没有了距离,有些事情就被忽视了
她很想问他,平luàn西北的时候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为什么事隔多年,还有人对他这样的恭敬和信任
可想到他刚才轻描淡写的语气,十一娘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太夫人拉着徐令宜的手关心地问他昨天在哪里吃的饭,喝了酒没有,周士铮叫他去做什么徐令宜笑着应着,给太夫人读了一段心经,太夫人这才笑yy地放了他走。
二夫人代太夫人送他们到门口。
四叔她若有所指地道,要是你答应,我想和娘去西山别院住一些日子。这样一来,四叔有客人的时候,也不用领来给娘问安了,娘也不必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人了。你看可好
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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