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鞠义逃过一劫,黄忠一声冷笑,神色间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但逃过一命的鞠义,此时神色变得甚是冷血。
“立即退兵。”
鞠义立即命令道。
鞠义只感觉自己被那白甲老将捉弄了一番,此刻脸色时而青时而红,整个人已经愤怒至极。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喏!”
此刻,跟随鞠义的骑兵们一个个也是心有余悸,区区五名白骑,不断半柱香的时间,就射杀了他们五名兵士,更让鞠义的骑兵们害怕的是,无论如何追赶,他们都无法追上那五名白骑。
鞠义的兵士们此刻心中惶恐,如若再继续追赶白骑,很可能会中了白马的埋伏之计。
鞠义更是明白这一点,所以立即下令暂且退兵,他身后骑兵们得此命令,也随即准备转身退兵离开。
可这些骑兵刚刚转过身,鞠义回头望了一眼,顿时便被吓得魂不守舍:此刻,白骑竟然掉头过来!
“这白骑想作甚?!”鞠义虽有所猜测,但根本不相信白骑敢那么做。
“将军!快看,白骑……他们竟然朝我们追了上来?!”鞠义身后一部将忽然惊呼道。
“白骑……好,竟然如此!传我令,半数骑兵立即回头杀敌,其余骑兵拉开距离,待我命令行事!!”
鞠义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堂堂三百骑兵,怎能被区区五名白骑所戏弄,毕竟鞠义如今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自然可以兵马两路,夹击五名白骑。
可是,让鞠义和一帮骑兵始料未及的是,骑兵刚刚微微转过头,就被飞奔而来的利箭射杀而死。
一时间,两支兵马追赶了好一阵,一直到黄忠射光了所有箭矢,鞠义才忽然明白过来,“戏煜的白骑分明是在猎杀我们。”
“对,那白骑分明就是想猎杀我们!”
此刻,鞠义身后一名骑兵甚是愤怒而又惶恐的喝道。
此时,那白色骑兵战甲,已然成了鞠义骑兵们的噩梦。
被人当活靶子来射,更是无法逃走,想追上去却又跑不过人家的战马,如此纠缠于这般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鞠义带来这三百名将士,反倒像是成了白骑的猎物,人家才区区五人,便可猎杀他们将近三百人。
鞠义的兵马更是自乱阵脚,今日如此一个小小遭遇战,戏煜的白骑便给鞠义上了一课。
鞠义心中甚是震惊,他不敢再与这五名白骑纠缠下去,他狠狠瞪了瞪那身骑汗血宝马的骑兵,忍不住一阵深深叹息。
鞠义更是有种错觉:面对这五名白骑,竟然像似面对五名实力超群之战将一般。
这五名更是给他一种感觉:战力强悍,难以战胜。
“就这样吧,先行撤回。”
说罢,鞠义看了看平原之上,不多时间里,竟然已有三十余名骑兵丧命在戏煜那五名白骑的箭下。
鞠义心中一阵后怕:如若他强行带领骑兵追击那五名白骑,只怕是定要遭受伏击。
此刻之事,犹如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最终,那五名白骑离开了,鞠义及身后二百多名骑兵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后,鞠义带领骑兵不敢立即停留,连地上己方兵士的尸体都未曾收拾,便快速骑马离开,匆匆往军营赶去。
……
戏煜一直在营中等待,直到入夜时分,黄忠这才带领白骑归来。
黄忠跳下战马,命人将其牵回斥候营之中,这才进入戏煜营中,大声笑道,“哈哈,真是痛快!”
黄忠满脸笑容,很是高兴。
“许久不见老将军归来,吾还以为你们遭遇了伏击。”
戏煜双手拢在轻甲衣袍袖子之中,笑着对黄忠说道。
如若黄忠再不归来,他便要命人前去寻找。
如今戏煜之兵马已在清河郡附近,他们少有退路,如若还未开战便折损一名大将,这将对后面之战事造成不利影响。
“哈哈……大人多虑了。”
黄忠想起刚才之事,沉声道:“大人有所不知,方才我带领人马巡营之时,不曾想被那平原城前营寨之中的战马追击,老夫实在心痒难耐,便出手了一番。”
“不过,我全是遵从大人之前之兵法,敌军退则我进,敌军进则我退,以此与之周旋!”
“结果,哈哈,平原城的骑兵的战马不及我们的战马,他们的射术更是无法与我们相比,没几个回合,他们便被我们射杀了三十余人,直接吓得不敢上前追击我们,实在痛快啊!”
黄忠甚是得意道。
“呵呵,老将军,不知你此次前去,可否打探到任何消息?”戏煜淡淡道。
见黄忠平安归来,戏煜更关心的是打探之事,至于黄总所说之追击之事,他倒不怎么在乎。
闻言,黄忠面色微变,随即忽然挠了挠头,笑道,“这个……呵呵,我倒是暂无所获。”
“大人,此次主要遭遇袁军之追击,这才导致我们无法巡营,此次打探算是失败了,不过,我倒是想起,那追击我们之骑兵,军旗上乃写着一个‘鞠’字。”
“鞠义。”戏煜立马说道。
“嗯,对,就是此人。”
黄忠随即笑了笑,朝着戏煜恭维道,“大人果真厉害,我才说一个姓,你便知对方是何人,属下实在佩服。”
“即刻准备好,夜晚奔袭营地,如往常一样,烧毁所有粮草,将其逼回城内,让其不敢再在城外安营扎寨,而后再按机行事。”
说罢,戏煜立即转身来到营地另一处,少许过后,戏煜再次回到中军大营,叫来文臣武将议事。
在这之前,戏煜本以为会是颜良或者文丑为守将,如今看来,当今历史并未太大改变,曹操与袁绍两方仍旧是争夺白马,进攻东郡,意图进入兖州境内,而后绕道包围圈,截断粮草。
但即便如此,一旦是鞠义在守城,便无任何担忧,倒是直接开战更好。
……
这夜,返回大营的鞠义,甚是心有余悸。
他也算经历过大小很多战事,但却很少遇见一个队伍竟有五名将军。
可鞠义又觉得不应该如此,一个军队只有一名将军,而且对方应该只是军中地位不高的老弱斥候而已,否则怎会独自率领区区五人前来袭营?
不对,这五人难不成是为了前来刺探军情?
可他的兵马并未在靠外之地搭建营地,这五名白骑又能看到什么呢?
如若真想深入察看行军布阵之事,此番前来根本办不到,可如若不为此事,那这五名白骑岂不得白跑一趟?
鞠义实在想不明白,今日之事甚有很多奇怪之处。
“如今我镇守平原郡,平原城与高康,唯有这两处可以据守,而那戏煜背靠济水,更是没有粮草供应,我只须死守不出门进攻,便能挡住戏煜的进攻。”
鞠义很快便想好了应对之策。
坚决死守,不与戏煜城外迎战。
如今戏煜的骑兵甚是强大,如若正面迎战,肯定会遭到戏煜骑兵屠杀。
鞠义更是猜测,戏煜定然在寻找速战速决之法,以便占据一座城池先行安置他的兵马,进而谋求进一步作战之需。
鞠义深知,平原城的百姓早已习惯仁政之策的生活,他如果让兵马对百姓秋毫无犯,便能得到百姓们的粮草支持,甚至于帮助他们抗击戏煜之进攻。
但若一旦进城死守,这也意味着城中百姓需要作出不少牺牲,要么内部迁移,要么如待宰的鱼肉一般。
无论作何选择,这都是一件十分头疼之事,但时间并没有给鞠义过多选择之余地。
忽然,鞠义的大营里传来嘶吼与踩踏声,无数人从外边奔袭而来,沉闷嘈杂的马蹄声很快便响彻整个营地。
大营里顿时人心惶恐,鞠义本想率兵抗击,但听闻如此声势浩大的马蹄声与周围厮杀之声,鞠义已经意识到一切都晚了。
这时,营帐外守卫掀开营帐冲了进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来,鞠义立即慌乱冲出军营,但此时,营帐外早已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