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铭继续追问,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身前的桌面。“因为这里是千明神的势力范围,就算是黄泉狼,也要遵从千明神的意志。”蓉婆婆的回答带着一种笃定的语气。
“.为什么千明神要对狼制定这条规则,而又为什么狼就非得遵守不可呢?”秦铭的问题像一把利剑,直指问题的核心。集会堂内的空气仿佛变得更加凝重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蓉婆婆难得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秦铭并未就此停止追问:“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蜘蛛成功保护了一人,那狼神还能转头袭击其他人吗?”
“不可能的,只要蜘蛛的加护阻止了狼的袭击,就能守护全部人当天晚上的梦。”蓉婆婆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
“.蓉婆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秦铭的声音变得更加锐利,仿佛一把正在出鞘的刀。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奶奶告诉我的——”蓉婆婆刚开口解释,就被秦铭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蓉婆婆,你不是没参加过黄泉忌之宴吗?”这句质问如同一记惊雷,在集会堂内炸开。
刹那间,整个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微弱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唐隐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窗外的浓雾仿佛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阴沉,将这个充满疑云的空间与外界彻底隔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蓉婆婆身上,等待着她对这个尖锐问题的回应。这个看似简单的质疑,却像是撕开了整个故事真相的一道裂缝。
“.喂,秦铭,你怎么了?”赵刚察觉到气氛的异常,急忙出声打破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仿佛预感到即将揭开什么不该揭开的真相。集会堂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为这场对话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如果一起雾就要举行宴会,那这里肯定有人参加过宴会吧。”秦铭的目光锐利如刀,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据我所知,八年前起过一次雾。”
“哥哥,不要说了!”高梅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扭曲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注视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不要说了我不要想起那件事。”高梅的声音低了下来,却依然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可是,小梅”秦铭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坚持要继续追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似乎在这个答案背后藏着更多的秘密。
“秦铭,这个我稍后会问。”高志杰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威严。老人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当时都死了,不要在小梅面前提起那件事。”
“.爷爷”高梅轻声呼唤着,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一股沉重的气氛在集会堂内蔓延开来。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不愿被提起的往事。唐隐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赵刚之前说过的话:“你见过上面那个山体滑坡的工地吧,八年前,钱进家施工时,那里出事了。”
拼图的碎片开始逐渐拼接:山体滑坡和小梅父母的双亡都发生在八年前,而且,当时也起了雾。这个巧合让唐隐的心头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不在雾隐村,还记得吗?你们当时在百丰庄的学校寄宿,我也去帮忙了。”蓉婆婆急忙解释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苍老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宴会,我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举行宴会。”她停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又补充道:“不过,我的奶奶应该参加过宴会吧。”
“.是吗?”秦铭虽然没有继续追问,但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眼神中的怀疑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解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感。
唐隐也觉得难以理解,这些关乎生死的宴会规则竟然能够如此完整地口口相传下来。集会堂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毕竟是一旦违反就会有生命危险的规则,如果在传递过程中出现遗漏或错误,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蓉婆婆确实遗漏了三条重要的规则:第一,狼一天只能杀害一个人;第二,被蜘蛛阻止后,狼当天晚上就不能袭击其他人;第三,加护是通过血字通知的,禁止被其他人发现。前两条已经被秦铭尖锐地指出来了,而最后一条.这是高志杰老伯私下告诉他的,现在还没有人提起。
唐隐的思绪继续延伸:通过口口相传遗留下来的规则,真的可靠吗?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传统,那么一旦在传承过程中发生了致命的遗漏,按理说应该早就因为违规而全军覆没了才对。这样的结局必然会导致相应文化的断绝,但是,既然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这个想法让唐隐眼前一亮:这说明必然存在着其他传递信息的渠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