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把这个传送魔法阵封印进罗诺耶的身体的?
戈兰多努力回忆着被传送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那个法阵不像是触发了自我防护。
应该和那个三翼堕天使没什么关系。
又想到审判司的人接二连三对罗诺耶出手,戈兰多觉得自己把实情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堕天使离去前曾低骂了一声“觉醒了吗”,在戈兰多看来,在罗诺耶觉醒前抓住罗诺耶,制止他的觉醒就是审判司们的主要目标,至于为什么这么做……
可不就是害怕罗诺耶看到了未来的景象回去改变历史吗?
在大脑里把一系列事理清后,戈兰多反倒豁达了起来,既然看透了对方的意图,剩下的事就很好应对了。
由于是在未来,这些审判司的人认识他和罗诺耶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这方便了他们在这个世界行走,而他只要在罗诺耶回去之前尽全力保护好罗诺耶就行了。
在戈兰多沉思的时间里汤尼和那个女人把被杀孩童的鲜血灌入了桌上的两个魔法瓶里,一股恶臭自瓶中涌出,戈兰多和罗诺耶不约而同捂紧了鼻子。
这就是黑水吗?那些贫民就是靠这个玩意儿续命的?
两人都觉得难以想象。
女人笑道:“这就受不了了?等会儿你们还要喝呢。”
“我们身上没有印记,不用喝这种东西!”罗诺耶大声说。
“现在不会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你们已经是审判教的教徒,总不能不信奉恶魔吧。”女人说。
在这个被神抛弃了的世界,人们会转而成为恶魔的囚徒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发展。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女人向汤尼下达了命令,汤尼又对几个手下发了话,一刹那四五个肌肉发达的大汉便向两人凶猛地扑了过来。
戈兰多按住了腰侧别着的法杖正要应战,背后忽然产生的一阵骚乱却使得几个人的动作一齐停了下来。
那些在石桥背后死气沉沉地观看仪式的贫民里突兀地爆发出了一声又一声高亢凄厉的尖叫,他们本是如失去生机的枯树那般歪歪扭扭地站着,这会儿竟也有了逃跑的力气,拼命摆动着双脚作鸟兽散。
“是邪鬼来了吗?”汤尼问。
“我看倒像有人完全病变了。”女人很不爽地“啧”了一声。
那个喝了黑水会加快病变的谣言也不知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更可笑的是还有不少人相信。
这些愚蠢的猪!
女人把玩着颊边的一缕卷发,唇角不快地下撇。
黑水是救不了他们,可也不会害了他们,通过黑弥撒得来的黑水具有诅咒的力量,被诅咒的人相当于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从另一方面上减缓了病变的速度。
教中的那位大人需要的是更多更多生人灵魂的供养,变成邪鬼的人已经够多了,再这么死下去那位大人就不开心了。
思及此,女人咏唱了一个飞翔魔法向着骚乱的中心飞去。
希望她赶得上杀死那个完全病变的贫民。
然而被第一个邪鬼咬过的人很快地化身为了新的邪鬼,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池塘,整个湖面都被最初的源头污染了。
那些哭喊着逃窜的人,漠然地呆立的人,手足无措吓得屎尿齐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变成了邪鬼的同伴,并与之为伍把他们的族群进一步加大扩散。
在她赶往现场后不久汤尼的队伍也出发了,戈兰多和罗诺耶被剩了下来。
“要趁乱逃跑吗?”戈兰多向罗诺耶征求着意见。
都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总不可能留在原地等死。
邪鬼会吃的只有背后有印记的人,但谁又知道他们看见正常的人会不会也扑过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