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染看着突然空起来的房间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纪凌轩妈妈给他准备的休息椅上,两眼空洞脸色难看得要死。
他不知道他妈妈为什么总是如此,明明自己已经亲口拒绝说他不喜欢做某件事情,但是在他妈妈,看来自己吩咐的事情,他这个做儿子的就该听妈妈的话。按照吩咐去完成,湳沨哪怕是逼他做他厌恶的事情,逼他吃他不喜欢的东西,甚至逼他见他不想见的人。
只要他妈发起疯来,无论是谁,说什么,他妈妈都不会听,甚至还会搬出一堆大道理和你吵架,直到你懒得搭理她,不想跟她吵,息声为止。
但是这依然没有什么用。
他妈妈跟别人据理力争的时候,人家突然停下嘴,她就以为是人家说不过她,所以理亏词穷了。
往往这个时候,她都是一副斗鸡赢了的样子,仰着头,抬起下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别人,一副你看我就说你没理,你必须听我的这个样子。
甚至偶尔,别人都已经闭了嘴,懒得跟她争辩了,她却还是要在人家闭嘴之后,对人家说教几句,仿佛她是什么非常有理的人一样。
但其实这个时候,别人内心已经无语至极,根本懒得和她吵一句了。
她却还以为,自己真的把别人说服,所以人家才不开口说话了。
楚染想到这些年自己住在楚家老宅里的遭遇,多多少少有些感慨,叹了口气,也不管旁边的纪凌轩是否愿意听,直接开口道:“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现在就去医院,看一看鹿圆圆,就是上次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咱们一起补课的那个小姑娘。我妈说她摔了一跤,跌进医院了。不过,她话里焦急的语气不是作假,我想了想,她大概是真的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所以我妈妈才会那么着急给我打电话。”
纪凌轩坐在他旁边,听他这样说,也没计较什么,转头看着他问:“那你要去医院看看她吗?你要是去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我并不是很介意这种事情,反正你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楚染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才不要,我本来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看她?要非扯上关系的话,那也只是补课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也就认识了那几天而已,她受伤了,不找她最好的朋友,不找她男朋友去看她,反倒来找我,怕不是脑子有病吧?再说了,我本就不想和他们家扯上任何关系,早些天我就已经十分严肃地拒绝过,说不想和她有牵扯了,她也已经答应我,回去之后好好的,并且和她父母商量一下,那我凭什么要去医院看她?出于人道主义吗?反正我不要,我妈就算亲自给我打电话,就算上门请我,我也是不会去的,她想要这个儿媳。想要我这个亲生儿子来当背锅侠,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她若非想和鹿家扯上关系,实在不行,她直接离婚不就好了,反正她喜欢鹿家的小女儿,直接让她嫁给我爸,岂不是一了百了,一劳永逸,反正我是不会做那个大冤种的。我放着好好的人不当,我凭什么要去当别人孩子的爸爸?我要真的想要孩子,我自己生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去管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