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应淮抬手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轻声说着,“水有些凉了。”
温清川闻言睫毛抖了抖,抬头冲别迟尘露出个带着歉意的笑,“抱歉,晚辈有事要再回鸠千夜,无法在此处多做停留。”
话音刚落,别迟尘便骤然起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回鸠千夜?那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回的?惊寒此般举动,如此结局换下你的性命,便是任由你被他人欺辱糟践的?”
“温清川,世间人人说起来的便是天之骄子,天底下最不会出错的人,因为你一双天眼堪破天机,不会误入歧途走错岔路。如今看来,全天下的人都不如混沌!你竟是连那瞎子都不如,连人的好坏都分不清,任人糟践是吗?”
池应淮没有说话,只是偏头对上温清川那双眼睛。
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抱歉。”
别迟尘被他这一句噎了一下,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站在原地看了温清川好几眼,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
跟谁抱歉,跟他?
别迟尘看向温清川那明显带着歉意的表情,面上一沉,骤然拂袖离开。
“与其同我道歉,不如和你腹中的孩子讲一讲!”
撂下这一句话后,木门也随即被重重关上,门框似是承受不住一般抖动了一下。
温清川的脸上有一刹那的空白,他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微微张口又闭上,下意识看向池应淮。
“大夫来看过了,已有一月之久。”池应淮开口说道。
得到回复后,温清川显得更茫然了。
这也不怪他茫然,纵使天下奇闻不断,也断然没有男子怀孕生子一事。
池应淮似是感受到他心中疑惑,开口解释道,“你是火凤后裔,火凤一族又名丹鸟,分为风和凰两种,只是因为凤对于凰而被成为火凤。”
“其中凤为雄,凰为雌,鲜少有雌雄共体的丹鸟。”
说到这里,温清川已然明白,但仍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有些茫然地垂眸看向小腹处。
池应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一月看不出差异,他以为会从温清川脸上看到愤怒,悲痛,或是其他。
但温清川只是露出个苦涩混着歉意的笑,如刺一般扎在他心口。
“还真不是个好时机啊。”温清川轻声说道,将情绪都藏在尾声中,而后消弭空中。
池应淮目光落在他身上,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相貌等等并为改变。
温清川仍是温清川。
但温清川又并非温清川。
“独清?”话虽疑问,但依然是肯定的语气。
池应淮轻笑,“还是让你认出了。”
“我说过,不会忘记你。”
池应淮一愣,垂眸看向被子上的喜帖,避开了温清川的目光,“要留下吗?”
“虽然并非好时机,但轮不到我来决策他人的性命,只是跟着我怕是要让他吃上不少苦。”温清川涩声说道。
那你呢?吃的苦还少吗?
池应淮神色微动,将要说的话压了回去。
“儿时你我曾讨论那扑火的飞蛾,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吗?”温清川主动开口。
池应淮抬眸看向窗外,一只飞蛾正要往屋内冲,“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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