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别把孩子给吵醒了。」
「这事儿啊,是傻柱不让我说的。他说他能设法弄来龚大爷的一部分遗产,可就怕传出去让许大茂知道。要是许大茂知道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秦淮茹压低声音解释着。
可贾张氏却不买账。
她翻了个白眼,对着秦淮茹就阴阳怪气起来:「我看呐,傻柱跟你说这些,是想把你从咱们贾家撬走呢吧?全院这么多人,他怎么就单单告诉你了呢?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天生就是个狐媚子样儿!」
「你说,你是不是瞧着傻柱有点钱了,就想跟他跑了?」
贾张氏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秦淮茹,那眼神就像要把秦淮茹吃了似的。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为贾家做了多少事儿啊?您难道都看不见吗?傻柱他平常看咱们家穷,也没少帮衬咱们,这次遇到这事,他当时也是想着等把龚大爷的房子弄到手后,让咱们家住进去,这样咱们就不用五个人挤在一个炕头上了。」
秦淮茹说着说着,心里越发委屈,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感觉自己的一片好心都被婆婆给践踏了。
「哼,秦淮茹,我可告诉你,傻柱接济咱们家那是天经地义!咱们家是穷,可那傻柱一个人一个月能挣三十七块五呢!他就是个老光棍儿,挣那么多钱也没地儿花,接济咱们贾家那是他的本分!」贾张氏扯着嗓子嚷嚷道。
「再看看你!你居然还对傻柱心怀感激,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看你是跟傻柱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了吧?你早就盘算着跟他跑了,是不是?」贾张氏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在贾张氏那狭隘的观念里,人总共就分成四种:
第一种,比自家强还接济自家的。在她看来,这种人就是傻,有钱没处花,就该把钱拿出来给自家,这种人要是绝户了那也是活该。
第二种,没自家强但也接济自家的。她觉得这种人更傻,自己都不宽裕还来帮衬,这种人也活该断子绝孙。
第三种,比自家强却不接济自家的。这种人在贾张氏眼里那就是罪大恶极,就该遭天打雷劈。
第四种,没自家强也不接济自家的。这种人同样被她厌恶至极,在她心里,这种人也应该受到上天的惩罚,被雷劈那都是轻的。
秦淮茹此刻满心都是委屈,就像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难受得紧。
她心里明白,自己根本就说不过婆婆,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像一把把利刃,每次反驳只会让自己伤得更深。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满含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贾东旭,那目光里有委屈、有期待,希望丈夫能为自己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
然而,此时的贾东旭却像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任由自己的母亲毫无根据地质疑、污蔑自己的老婆,眼睁睁地看着秦淮茹遭受这样的委屈,却没有丝毫要维护她的意思。
秦淮茹看着丈夫的反应,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对他彻底失望了。
这个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却如此窝囊,如此懦弱。
可她又能怎样呢?
这里是贾家,自己是贾家的儿媳妇,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这个家她还得待下去。
秦淮茹只能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而另一边的贾张氏撇了一眼秦淮茹,那眼神里有不屑,有算计。
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能够获取龚躬财产的绝妙方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