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请各位职工同志向宗长义、李开朗学习,希望两位同志再接再厉”
广播还没有结束,但众人都没有兴趣听,一个个都在忙手里的活,争取早点做完,早点去食堂是猪肉。厂领导自然是对高涨的工作热情乐见其成,这样就不用他们唠叨工作,能闲下来休息休息。
只是,有人对这份喜悦,有些不高兴。
另一边。
“这杨厂长,行啊,厉害了,居然知道哪里有卖猪,还把猪给搞过来,厉害厉害!”
李怀德听着广播,拍着手掌冷笑,“居然把手伸到我后勤的地方来,这明显越界的事,居然不和我打声招呼。”
李怀德对工人们欢呼雀跃毫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的地盘居然被杨厂长插手。
“宗长义,采购三科宗长义。”李怀德喃喃自语,是记下了宗长义的名字。
看来宗长义是没跟李怀德打招呼,就先和李开朗走。
“宗长义接下来是不是要竞选采购处的副主任?”李怀德问向一旁的文培信。
“是的。”文培信点点头,“他还是最有利的竞争者。”
“最有利的?哼。”李怀德轻蔑一笑,文培信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
宗长义费劲心思提高自己的声望,在李怀德这里是过不了关,到最后却便宜了孙永开。
宗长义要是知道这个情况,一定会找李怀德诉苦。
宗长义昨天原本是想找李怀德的,不过他昨天不在厂,连秘书也不在,这要他怎么说。
一大早起来,脑子又不灵光,忘了给李怀德“请安”。
“对了,还有这个李开朗。”李怀德喃喃自语。
对于李开朗的处罚,李怀德就犯了难了,毕竟两人是多多少少有点交情,虽然最后没了。
但这却不是影响李怀德判罚的因素。
“该怎么处罚李开朗呢?这小子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怎么处罚倒是个难题?”
李开朗不竞争运输队队长一职,再加上他师父是运输队队长,想要找麻烦找不到。
他又有驾驶证,现在又是副五级驾驶员,就算一辈子不升级也不耽误他赚钱。
李开朗现在就处于不上不下,像个滑溜的泥鳅一样,抓不到任何把柄。
“算了,这小子就别管了。”李怀德无奈道,“就一个驾驶员,也不碍事。”
找完小的麻烦,自然是要找大的。
“既然杨厂长把手伸到我这,要是不扳回一城,谁都把我当成软柿子不成,随意拿捏。”
李怀德翘着二郎腿,杵着下巴想办法。
“小文,你去第一车间找郭大炮,让他派人去这个仓库,这里有一批钢材和煤炭,让他们车间的人拿回厂里。”
“是,我现在就去。”
“去吧。”李怀德挥挥手。
文培信立马去找郭大撇子,至于李怀德为什么提起郭大撇子,纯粹就是他名字好记。
李怀德瘫坐在座椅上,喃喃自语:“杨厂长,别以为只有你能把手伸过来,我也有办法把手伸过去。”
“别以为只有你够办法收买人心,我也有办法。”
李怀德这么做,就是间接的告诉杨厂长,别把手伸太长。
没多久,文培信就回来,“李厂长,事情说了。”
李怀德嗯了一声,闭目养神,见此文培信识趣地离开。
“等等。”李怀德突然叫住文培信。
“差点忘了广播的事,杨厂长既然用广播全厂通报,我怎么能少。”
“这几个月后勤处有谁干的好吗?都把名字报上,我也来个全厂通报表扬。”
文培信对此早有准备,去自己的办公室抽出几个名单,“这几人是这几个月干的不错的。”
李怀德接过一看,“不错,就选这几人吧,对了把许大茂的名字也报上。”
文培信不解:“许大茂?报他做什么,他这几个月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
李怀德:“这你就不懂了,这许大茂是没做出贡献,不过他是咱厂唯一的放映员,论辛苦少不了他。”
许大茂这是吃了唯一性的好处,一旦遇到什么事,就没法避开他。
许大茂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无形中得了好处,只可惜他现在在乡下,没法听到广播。
要是让他亲耳听到,指不定要在院子再次通报。
当然这事,院子的人肯定是不会和他说。
文培信点点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让宣传科的全厂通报。”
“去吧。”李怀德挥挥手。
“呼呼~”喇叭再次传来声响。
“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好事!”工人们听到这动静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
“该不会还有猪吧?要真是那可就太好了,能吃好多天。”
“红星轧钢厂广播站现在播报一则消息:红星轧钢厂后勤职工张三同志,李四同志,许大茂同志”
“希望以上同志再接再厉,努力工作”
“切,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啥呢。”一众工人失望至极道。
“我还以为有肉吃呢,原来是通报表扬啊,耽误我时间。”众人抱怨道。
只是口上是这么说,心里确实希望通报表扬的是自己。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名字能通报表扬,虽然不像吃肉这样,能有口腹之欲。
但是能有精神的慰藉,也是极好的。
“这李怀德,在搞什么东西?怎么乱来。”杨厂长听到广播,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厂长,第一车间的郭大炮说有一个仓库有钢材和煤炭。”万慎进来说道。
“钢材和煤炭?在哪里?把郭大炮叫进来。”
“杨厂长!”郭大炮刚打完招呼。
杨厂长直接道:“行了,别废话了,你知道哪里有钢材和煤炭?是谁和你说的。”
郭大撇子:“是李副厂长告诉我的。”
“李怀德,他这是做什么?”
杨厂长眉头紧皱,不明白李怀德做的什么,不过有这好事,他自然不会放过。
“在哪里?你带人赶紧去把东西运回厂里,快!”
没多久,李怀德就看到一辆辆卡车驶出轧钢厂。
虽然到最后要用到运输队,但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告诉杨厂长,他也是有能力掌握生产车间。
“要是就这么放掉生产车间,岂不是太可惜,和不用这做点事?”李怀德喃喃自语。
或许是从现在起,李怀德才开始用手里的权利,逐步蚕食杨厂长的执掌权利。
“狗咬狗,一嘴毛啊!”
另一位副厂长赵志愿,稳坐高台看着两人你一出,我一出的争夺,很是高兴。
“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吧。”
赵志愿一脸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坐姿很是豪放。
赵志愿现在心态完全放平,是彻底的躺平了。
上面没有背景,升是升不上去,基本上只能待在这个位置退休。
在轧钢厂,他是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下了班就过自己的生活。
完美平衡了工作和生活直接的平衡。
这人的心态一放平,面容就柔和了,能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