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个让卢大妈恨之入骨的老仇人,眼下居然敢拿她儿子说事儿!
卢大妈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多年的积怨在此刻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想起自己年轻时受的那些苦,卢大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贾张氏因为被罚打扫公共厕所的事儿,心里正不忿儿呢,此时看到卢大妈,就仿佛抓到什么出气筒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对方痛点踩。
嘴里的话说的是一句比一句过分,卢大妈恨的眼睛都红了,却也只能看着贾张氏讽刺完自己之后大摇大摆地离开此处。
不过两个人之间的孽缘也是够深的,第二天同一個时间,换了一个地方,两个人又稀里糊涂的撞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已经从周围人的闲谈中知道了贾张氏是因为算计人不成,才会被罚打扫一个月公共厕所的卢大妈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这回总算是发挥出了自己这么多年作为寡妇为了能够顶门立户锻炼出来的才能,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借题发挥等等被她使用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将之全部返还到贾张氏身上,总算是将那么多年的憋屈发泄了出来。
至于效果如何,看贾张氏眼睛里那块要成实质的怒火就知道了。
贾张氏也不是一个能吃亏的,气狠了之后,就试图用当年的事情压对方一头。
对于当年抢男人的事情,贾张氏是一点儿都不内疚。
这婚姻大事儿讲究的就是各凭本事,自己比她技高一筹,所以才能嫁进城里。
她自己没用,抓不住男人的心,那怨得了谁?
此时还不知道卢大妈也是早年丧夫的贾张氏更是口出狂言,声称自己是救了对方,才避免她嫁给了一个早死鬼,不然成寡妇的就是她了。
她理解不了自己的好意,不谢谢自己这个恩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恩将仇报。
贾张氏知道对于卢大妈来说什么最扎心,那是一句接着一句扎心的话直往对方心里扎。
开始卢大妈还会因为顾及自家儿子初来乍到,又是从小地方来的京城,所以哪怕被说恼了,也仍然保持着一丝清醒,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利罢了。
但是眼看贾张氏越说越离谱,甚至一度翻出她父母,嘲讽她父母没本事,连给闺女报仇都做不到,还说两个老的也是可怜,临死都没有见上闺女一面。
这话一出,卢大妈瞬间就炸了。
因为离家远,不能向父母尽孝,是她的一生的痛。
她为什么会离开家乡,远嫁外地,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贾张氏的原因吗。
现在她居然还敢提这个,当时卢大妈就再也顾及不了其他的了,直接朝着贾张氏冲了上去。
贾张氏自觉不敌,再加上看着昔日被自己压的翻不了身的姐妹现在居然穿的比自己好,显然是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她脑袋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就随手抄起旁边打扫卫生的扫把,在厕所里沾了沾,随后挥舞着扫把朝卢大妈身上打。
卢大妈一开始也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身上已经沾满了脏东西。
看着为了替儿子撑面子,才狠下心用光了今年所的布料做成的新衣服上沾满了脏东西,卢大妈整个人都疯了。
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一下子让她比贾张氏疯的还要彻底。
撇了一眼周围,在没有发现趁手工具的情况下,直接冲进厕所,伸手抓起一大把脏东西就往贾张氏脸上砸。
两个人都被愤怒冲昏头脑,贾张氏在发现用扫帚吃亏之后,也不管了,直接学着对方那样,冲进厕所,伸手抓起一把脏东西,跑出来往对方脸上砸。
至于之后的场景,就是张宇他们看见的那样了。
因为此事过于恶劣,影响过大,已经不是院子里能够管得了的了,事情被交给街道办事处处理。
街道办事处的李主任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正就着花生米喝小酒呢,听到下属汇报的事情之后他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半响过估,他使劲撸了一把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尬笑两声,随后开口道:“呵呵,谁编出来的故事?还挺离谱的!”
“主任,是真的。”下属非常狠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只一瞬间,李主任就觉得自己脑袋都空了。
打米田共仗,两个老太太当街打米田共仗,这句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表情呆滞地看向下属,期望这只是一场梦。
然而下属打坚定点头的动作,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妄想。
愣了许久,李主任方才反应了过来,他艰难地问道:“看见的人多吗?”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件事情还能压下去吗?
李主任现在都不敢想象这事儿传出去之后那些与他平级的街道办事处主任对此事的看法,更不敢想象自己会面临的嘲笑。
听到这个问题,下属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脸不由地扭曲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领导的问题了。
下属沉默了许久,翻遍了自己的词汇,仍然没有找到能够形容当时场景的词语,最终只是开口道:“李主任,要不还是你亲自去看一下吧。”
等李主任亲眼看到那条三十多米长的,不管是墙上还是地上,都布满了米田共的胡同之后,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