盍维并不需要等他的答案,
既然时辰到了,那药没有发作,只能说明,虞听晚当时并没有喝下那杯茶。
她不过,是在做戏给宋今砚看。
“宋公子,这秘药再怎么神奇,可进不了体内,也发挥不了作用。”
“想来是宁舒公主对你生了疑,并未饮下那茶水。”
宋今砚没说话。
盍维看他几眼,过了一会儿,忽然说:
“不过也不要紧,此计失败,再想个别的法子便好。”
另一边。
卧房中。
若锦见主子半夜醒来,撩开床帐轻声询问:“公主,身体可有不适?”
虞听晚摇头,“没有。”
她按向额角,“什么时辰了?”
若锦看了眼外面,回眸,说:“子时刚过一刻。”
她将被角掖了掖,看着虞听晚说:
“还早呢,公主再睡会儿吧。”
虞听晚坐了一会儿,看向窗外零星的光亮。
她掀开被子下床,“有些睡不着,若锦,你回去接着睡吧,我去窗边待会儿。”
若锦拿过披风,披在虞听晚身上。
边系系带,边说:
“奴婢陪公主一起,左右还能一道说说话。”
虞听晚走去窗前,将窗子推开一半。
外面清凉的夜风顺着窗子吹进来。
那股朦胧的燥意和郁气仿佛一道被吹散。
窗外肥沃的芭蕉叶无声晃动着。
叶尖时不时扫过窗棂。
虞听晚看了一会儿。
伸出手,拨了拨那叶子尖端。
若锦在一旁静静陪着。
同样的深夜,同样难眠的,还有皇宫中刚处理完一众琐事的谢绥。
承华殿中,烛火通明。
谢绥披着外衫,踩着略显昏暗的月色,来到廊下,仰头望着天上一半隐于乌云中的明月。
思绪逐渐回到从前。
王福默声跟在他身后陪着。
不知过去多久,浓重的夜色中,他听到前面的帝王问:
“王福,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王福无声抬头,看了眼背影莫名显得孤寂的主子,复又低下头,说:
“陛下一国之君,怎会做错?”
谢绥望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眼底凝聚出无尽的悔意和说不出的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