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离得近,在乳娘“手滑”的瞬间,她已经做好准备工作——抬手,一把抓住了手柄。
重新将刀搁在了男子脖颈上。
“别动,刀子无眼。”
“我……”
“闭嘴,听你说话,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是何?”
“还好意思问,当然是‘恶心’。”
“你先走吧。”乳娘看了她一眼,伸手要来接刀子:“此事与你无关,谁问,你都说不知即可。”
说着,乳娘伸过手来,她也把刀子竖起,即将递过去。
而就在此时。
男子身子向后一倾。
他还敢躲开?
料定了乳娘不会杀他?
她也猜到他会有所行动。
在递刀子的时候,另一只手一横,一竖,当即一个手刀下去——快准狠,直接将其打晕!
乳娘见她如此说道:“你走吧。”
她点点头。
走了几步,倒回来说了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微微……”乳娘张了张嘴,顿了顿,续道:“我该不该杀了他?”
“为什么杀他?”
“当年要不是他,我就不会……信,那封信,你看见了吗?”
“为什么犹豫?”
“毕竟……魏勋,他是芳草的父亲。”
乳娘一脸的惆怅。
她继续问了句:“他配吗?”
当即,乳娘身子一晃。
“我……我也不配。”
“相对而言,你跟他,还有芳草,你们俩是受害者,而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或许你有着本该美满的生活,至少不用多年在柳府看人脸色,芳草也不至于……他算什么?怀胎十月的是他吗,养育孩子的是他吗,甚至于……他刚才见你,第一眼,他没认出你来,你还记得吗?”
乳娘闭上眼。
等她吐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中少了几分浑浊,多了几分清澈。
“你走吧。”
“你……最好不要此时动手。”
“我心中有数。”看了看周围,乳娘跟她说话:“你再帮我一把。”
好在中年男子还保持着身材,没能达到“富态”的程度。
两人也是费了些劲儿,才把他抬进他先前出来的那个缝道之中。
嘴中塞了袜子。
手脚捆了带子。
乳娘在那边打结的时候,她正在坐在旁边穿袜子。
双肩包里有换洗的袜子,真是便宜他了,这袜子才穿两日——别嫌弃,袜子天天换,也干不了,最后只能扔。
刚拉上靴子。
“主子?”
听得小路子的声音。
随即,又是他压低了声音的呼喊声:“柳掌柜?柳掌柜?”
给乳娘使了个眼神,她赶紧轻轻往外去。
一出去就碰上了小路子。
好在当时周围只有他,赶快给小路子眨眼:“嘘!”
拉着小路子往来时的方向去,没走两步,看见俩侍卫,以及侍卫身后的李砚。
“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