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佳句,连一首完整的诗,他绞尽脑汁都作不出来。
除了他家哥哥,他周围的人,差不多都是些跟他一样的草包,稍有文采的,哪里能跟他这样个愣头青玩到一块?
而代他套圈的女子,对了,还只是个女子,即便是念了几天的书,都不用想,根本不能同他们这些人相提并论。
只不过这个女子的运气实在是好得要命!
眼下是七比四。
哪怕是他的人投中后面三个,这女子后面一个都不中,也就持平而已,想要赢,他必须要改变规则。
不能再蒙眼。
剩下三个一定要中。
可是对方也中,怎么办?
作诗——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张泽易身上,而这一次,那些目光如同一根根针,刺在他的眼眸当中。
转动眼,投向黎宥谦。
胸前上下起伏。
到嘴边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完了……今天还是栽在这里了!
要说输钱,几百金,对张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要说学狗叫,丢人是丢人,不过是家里孩子玩闹,纨绔子弟嘛,总有几件出格的事,丢不到长辈的脸,可要提到作诗,这就是直接打张家的脸面——张泽易的爹可是吏部尚书!!
比起输钱,学狗叫,黎宥谦这一招,才真正是叫杀人诛心!!!
涌上脑门的热血,瞬间,消失殆尽,他此时就是待在零下三十度的冰天雪窟窿里,冰花,然后……石裂。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今日要是带了哥来还好,可是……心底又冒出一个声音——他们谁都不会来!
张泽易一双眼盯着地面。
极其认真。
他想要找一条缝。
完全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四周的笑声跟海水一般打来。
他回过神来:“什么?你……你说好?”
柳微已经摘下蒙眼的眼罩。
她见张泽易走神半天,只好开口说道:“既然要作诗,说吧,什么主题?”
反倒是黎宥谦一愣。
随即,他反应过来:“能做出一首完整的诗句,就可以继续,至于诗句如何,自然有人赏评。”
“只要一首完整的诗?”
黎宥谦却看向张泽易笑。
她看一眼张泽易:“只是一首诗,你怕什么?”
“我,我不怕啊。”张泽易移开视线,往门口的方向看。
她去看黎宥谦:“谁先做出,谁就先投,是吧?”
“是。”
“还需要蒙眼吗?”
“不用。”
“既然如此……”她扫了眼屋子,其中一扇窗前摆着一盏精致的香炉,后面墙上挂着一副瀑布图:“这香炉甚好,这瀑布图甚好,既然如此……”
张泽易急忙拉住她:“你能行吗?”
“你能行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