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猛地一振,两枚巨大的金钹好似充满了灵性一样的脱手飞出,回旋着斩向谢鸿和谢鸿背上的文天
。
不仅仅如此,不知噶及巴是如何做手脚的,这两枚金钹脱手飞出的同时,系在金钹后的锁链脱开,两条丈许长的锁链如同蝮蛇一样,丝丝地在丛林中出没,在金钹发出的破空声的掩护下,悄然无息地射向目标。
性命攸关,噶及巴也顾不得文天祥了。
转身,谢鸿纵身而起,在回旋的金钹掠过脚下时,猛然探足向下一点,锵然声中,两枚巨大的金钹化作了碎片,与此同时,无锋枪灵蛇一样的向前抖动,一缕缕的剑气激射而出,将那无声袭来的锁链切割成无数块细小的颗粒。
“这不可能”
及巴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金钹的粉碎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个家伙单凭剑气就险些让他的金钹报废了;可是,那条锁链,那条用九炼精金制成的锁链竟然也被毁了,而且还是毁的那样的彻底。
不只是彻底,这厮的剑气竟然没有一丝的浪费,没有一道剑气射偏,尽数的射在了他那几乎辨不清轨迹的锁链上。
这要何等的眼力、精确度啊及巴心生退意,只是,此刻进退不由他了。
嗡
及巴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被人用狼牙棒敲了一下一样,脑袋轰隆隆的,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占据了噶及巴的大脑,身体似乎也不听使唤,及巴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比三岁的婴儿还要的软弱无力。
佛爷中招了!及巴心头狂震,只是,他能成为鞑子的国师,不管是在心性上还是在实力上,都有过人之处,是以谢鸿针对他个人而发出的杀戮意境,也没有让噶及巴崩溃,只是让噶及巴慌乱了那么一刹那。
只是,这一刹那也足够了,仅仅是这不到一秒钟的刹那,噶及巴彻底丧失了逃生的唯一机会。
噗无锋枪重重地敲在了噶及巴的脑门上,那硕大的肥头大脑顷刻间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绽放开来,红的、黑的、白的四处飞溅,煞是壮观。
啾砰
璀璨的烟火在高空中爆响。
脱手射出火箭后,谢鸿脚步不停,快速奔向丛林的深处。
“你不消灭那群鞑子?”文天祥愕然“留着他们,只会引来更多的鞑子。”
谢鸿沉默了一下,才黯然回答:“不错,只有引来更多的鞑子,我们才能趁乱穿过鞑子的防线,潜入崖山。”
“可是”
文天祥的话只吐出来两个字,就被四面的惊变给震呆了。
“杀鞑子啊”随着一声声苍老、凄凉、愤怒的呼号,这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丛林似乎**了,无尽的怒号声响起,无数条身影在丛林中闪耀、奔腾,踏踏的脚步声比那骤雨还要来的狂猛、骤烈,好似,铁屏山也爆发了。
“你这是在谋杀,你这是在让我们的乡民去送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文天祥愤怒了,顿时,他明白了谢鸿的计划,借这些乡民的反抗,吸引鞑子的注意力,然后他们趁机闯过去。
可是,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进入崖山,如果要靠数千数万乡民的性命才能让他进入崖山,那他宁愿不去,他宁愿陪着他们一起去死。
“闭嘴!”
谢鸿也爆发了:“他们不是为了你去死,他们是为了汉人不做奴隶去死,他们是为了汉人的尊严去死。人,不能活的没有价值,没有尊严。丞相,你可知道,崖山上那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末路的王朝,它代表的是我们汉人不屈的精神,它代表的是我们汉人那血脉中流淌的信念。”
“如果,如果这艘小船覆没了,那我们汉人将彻底丧失心中的那份自豪,那份尊严。到那时,即使我们的血脉能够流传,即使我们的文明能够传承,可是,那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自豪与尊严,将荡然无存。
”
“他们不是为了你去死,他们是为了我们的尊严去死。”
“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我的命,也不属于我自己。”
沉默了片刻,文天祥苦涩地开口:“谢壮士,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可以理解,如果鞑子占领了我神州河山,那我汉人的文明、精神将被毁灭性的破坏,即使我们的能够重整河山,但那曾经失去的内心,将再也难以寻回。”
“我们的**可以被摧毁,但我们的心,却不能被玷污。”文天祥神色庄重“谢谢你,谢壮士,自今日始,不管前途如何多舛,我宋瑞绝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