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连同笔一起递给周必然,周必然很不适应眼前这一切,表情看起来比病人还要沮丧,他想说的很多,一句句写要写到什么时候?但很无奈,这似乎是唯一的方式。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耳朵听不见,头重脚轻,不太睡得好,但胃口不错,咳嗽好了很多。”
“医生怎么说的?”
“先治疗看看。”
周必然涂涂改改,简单的几句话用了很多时间才写完。
“对了,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
“为什么要道歉?”柏子仁问他。
周必然在白板上写了一段话。
“你男朋友调工作的事情我知道了,其实我是最近才搞清楚前因后果的,之前他们谁也没告诉我。我妹妹已经向家里人坦白了,事实是她撒谎了,我哥让她别再提那事,就到此为止。”
柏子仁耐心地看他写完一段话又擦干净,继续写下一段。
“我们一家人关系很复杂,周遐然和我不是亲兄弟,他是我爸爸和前妻的孩子,周辰然和我也不是亲兄妹,她的生母是我妈妈的朋友,她四岁时家里有了变故,母亲去世,父亲不要她,我妈看她可怜,带她回了家,让我当她是亲妹妹看待,她以前性格很好,但后来变了很多,面子薄,逞强好胜,除了我哥的话谁也不听。”
柏子仁想起小学那会的周辰然,小不点的一个,很天真地跑过来问她和周必然是什么关系,周必然是不是在追她,如果是就要回家告诉爸爸妈妈,周必然会很惨。
记忆中的周辰然好像是另一个可爱的女孩,和程静泊的学生形象完全不符,大概是因为很多年过去,绝大部分的人都变得和小时候相差甚远。
不过,也有一些人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譬如周必然,他依旧一身傲气,自我感觉很好,表面上看来不屑理会闲杂人等,但实际上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人,朋友有难一定会站出来。
有这样一个朋友,是她的幸运。
“谢谢你。”柏子仁说。
“都说了多少遍了,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周必然挥了挥手,提声说道。
柏子仁歪了歪头,虽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凭着他的动作可以猜到他在说什么。
“我今天来得太急了,忘了带东西,下次过来一定记住,你想吃什么就写下来。”
柏子仁想了想,在白板上写了几个小吃。
“红烧鸡腿。”周必然轻笑,“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个,一点也没变。”
柏子仁看出他的口型,知道他在笑什么,点了点头。
周必然看着她,若有所思,很快又在白板上写下一行字。
“你男朋友对你很不错。”
“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他声音很轻地说。
“你说什么?”
这一回,柏子仁真的没辨认出他说的话,他也不打算再说一遍,敷衍地讲了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