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叉腰站在尸体旁,如石雕泥塑一动也不动,望着秦法医拿过助手递来的尺子,认真比对尸体上的伤口,再用小刀将伤口划开,他见秦法医的脸色凝重,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秦法医用手腕扶了扶松动的眼镜,在尸体的伤口里小心地翻看,神色沉凝,又抬头看向他,说道:“从皮肤肿胀和脱落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已经有二十四小时以上,死者皮肤上有明显的淤青,尤其是在手臂和背部,说明生前被人用绳子死死地拴住,还有这个颈部,切割的非常不整齐,想必凶手在切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僵硬了。”
秦法医继续道:“一般来说,凶手切割头部,大多是为了不让死者的身份被发现,虽然我们可以用dna比对的方式来验证他的身份,但他的情况,应该还要复杂。”
杨潇心神一凛,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法医伸手将尸体的胸腔拔开,说道:“他的胸腔被人用利器划开,伤口长达十几厘米,我猜测,死者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脏被人拿走了。”
下午两点,刑警队的大会议室。
空气似乎凝固了,沉沉的压抑在每人的胸口上,重案队的警察们已经整齐围坐在长桌前,局长坐在首座,窗外是两棵槭树,虬枝弯曲在蔚蓝的天空下,如同冰层裂开的细碎霜花,树木的阴翳里,杨潇站在讲台上,身后是偌大的电子屏幕,详细的呈现出这次失联案和杀人案的侦查经过和报告。
他望着手中的报告书,说道:“经过昨天dna的比对,死者的身份我们都已经很清楚了。”
“聂阳伟,今年二十三岁,是城阳电器公司的一名文职,于三天前晚上十点左右在小南路失踪,我注意到的是——他当时没有骑车,也没有开车,因为从他公司到他的家,只隔着两条马路的距离。”
杨潇话音落下,便将拷贝进电脑里的地图打开,上面已经用红笔标记了死者的公司和他的住所,他说道:“他最先出现在小南路的监控里,然后第二次,也就是最后是出现在程江路的监控里,那么,他只能按照这一条线路走。”他走到屏幕旁边,用圆珠笔在地图上缓慢地勾勒:“从公司出来,经过第一个摄像头,右转过马路时经过第二个摄像头,再往前走就是他居住的小区,而他就消失在这一段路里。”
局长匪夷所思的提问道:“这尸检报告上说,死者除了没有头部,连心脏也没有?”
杨潇点头:“原先我怀疑的是仇人作案,后来经过走访,发现他的邻居和同事都否认了,他们说聂阳伟的性格开朗健谈,并没有仇人。”
又有警察说道:“副队,也许是熟人作案呢,死者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杨潇也很笃定的说:“我也是这么想,聂阳伟身高一米七四,体重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多斤,能让他毫无防备的,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