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当场改口:“不怎么样,我比较想小严总给我当秘书,就是不知道小严总同不同意?”
严松筠嘴角动了一下,要翘不翘的,他低头盯着她看了半晌,哼了声,“……贫嘴。”
俞知岁倏地松了口气,那种发毛的感觉没有了。
她意识到什么,立刻笑嘻嘻地扒到他身上,贼兮兮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说呀?是因为吃醋吗?哎呀,我就说,我刚才好像问道酸溜溜的味道了。”
严松筠搂住了她的腰,往后躲了躲,“……没有,你是不是不舒服,影响了嗅觉?”
“那你耳朵怎么红啦,真的不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吗?”她不依不饶,接着又问。
“灯光昏暗,你看错了。”严松筠还是不承认,箍着她的腰肢大步往停车场走。
刘常宁和他们分开后,往出租车等候区走,走了一段路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就……咦惹,没眼看没眼看。
他们一向斯文有分寸,与人交往从不逾越半分的小严总,此刻竟然与一女子当众拉拉扯扯,不仅把人抱在怀里,手还摸到了人家腰上!
大庭广众,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严松筠也知道这样拉扯确实有点过分,于是拖着俞知岁走得极快,俞知岁起初还笑他:“现在的人,当街kiss的都有,谁还会看你啊,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小别胜新婚……”
“好了好了,知道了。”严松筠打断她的话,“你累不累?嘴巴歇歇吧。”
俞知岁一边笑一边跟着他一路走,后来有点跟不上了,就一直嚷嚷:“你慢点!慢点!竞走吗?”
竟是一路跟逃跑似的钻上了车,闹得俞知岁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但他越是这样,俞知岁就越想逗他。
严松筠的安全带还没系好,她就从驾驶座上倾过去半边身子,揶揄地问他:“我要是现在亲你一下,你会不会尴尬到钻进地缝里去?”
狭小封闭的车厢,贴了防偷窥膜的车窗,停车场里人也寥寥,这让严松筠很快平复下方才尴尬激动的心情,恢复了正常。
他闻言撇头和她对视,眼神幽深如同深泉,“你可以试试。”
俞知岁微微一愣,这人又好啦?啧,还是刚才红着耳朵的小严总更可爱。
她想到这里,伸头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
虽然他的表情这次没什么变化,但耳朵还是像之前那样红了起来,俞知岁忍不住抿着嘴有些得意地笑起来。
她刚想笑话他,却被男人一反常态地捏住了下巴,他头微微一侧,唇舌就将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悉数堵了回去。
借着昏暗明灭的光线,她的余光看见他眼镜镜片上反射的冷光,他炙热的眼神穿透睫毛的阴影,消融了这一点冷淡。
她听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发出的细微声音,骨骼分明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时捏了一下,像是无意,又分明是故意,指掌绕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随即被加深。
当寻常亲吻变作法式深吻,俞知岁肩膀一颤,不由将掌心贴上他结实的胸膛,半晌没推开,反而被他掐着腰整个人从驾驶座托抱过去,跨坐到了他腿上。
俞知岁难得一懵,后知后觉地在心里发出尖叫,救命,她是不是解开了某人的什么封印?还是说,这个是假的严松筠,别人假冒的?
不然他怎么会这样!
“等、等等!”
她奋力伸手摆脱他的亲吻,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你不是严松筠,说!你是谁?!”
严松筠闻言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岁岁。”
“我不信!”她说。
说话时红唇开合,刚刚亲吻过,双唇在灯光下泛着亮晶晶的水光,像是一只翩飞的蝴蝶,严松筠觉得自己就像在烤火,身上瞬间热了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么?”他问道,似乎有些不解,歪了一下头,“这就是答案,我不会尴尬到想钻进地缝里,我会尽我所能的……反击。”
俞知岁怔怔地看着他,看见他镜片之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他情绪稳定,他心肠柔软,他自律谨慎,他也是……纵横商场的雄鹰,一个一点手腕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把住偌大淮升的总舵。
那他为什么会被董事局的老头子逼到墙角?是真的不得已,还是故意为之?他真的……需要她的帮助吗?
夜色浓重,和镜片一起,遮掩住他眼里的情绪。
她忍不住问:“严松筠,哪个才是真实的你?现在,还是从前?”
严松筠被她问住了,微微愣在原处,“……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平时不会这样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咬着嘴唇,低声说道,眉头微微蹙起,对他的反应感到疑惑不解。
严松筠抬手,用手指轻轻抹平她眉心的褶皱,笑眯眯地问:“难道在你心里,人就只有一张面孔吗?你自己都有许多张脸孔,又怎么能要求我永远只有一面?岁岁,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可是……”她下意识地反驳,“不一样的,你这个不一样。”
严松筠失笑,眉眼爬上笑意,看起来又和平时一样了,他问她:“怎么不一样?你详细说说。”
可是俞知岁说不清楚,她想了想,干脆直接问:“那特真停产,真的是被董事们逼的吗?还是你故意的?为什么是那特真?”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就已经表明了她内心的倾向。
严松筠脸上的笑容无法柔和,也愈发明显,他先是夸她:“我就知道你很聪明,早晚会看穿这个局,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样的夸奖没能让俞知岁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