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筠心里如同有持续不断的暖流冲刷而过,滚烫而柔软,甚至连眼圈都忍不住发软。
他低头嗅着她脖颈上散发出来的茉莉花香,半晌才嗯了声。
声音低沉,像是在努力压抑过分汹涌的情绪。
“岁岁,谢谢你。”
俞知岁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就笑着跟他提要求:“只是口头感谢吗?难道你不应该好好报答我吗?”
说着戳戳他结实的腹肌,还摸了一把。
严松筠忍不住笑了声,难得没有像平时那样吐槽她,而是说:“俞总想让我怎么伺候你,说吧,能做的我都做。”
俞知岁贴着他的耳朵嘀嘀咕咕,严松筠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
最后是床尾的沙发派上了用场,窗帘也没有拉好,外面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给他一种幕天席地的刺激感。
年庆晚宴当天,虽然是周六,按理说严松筠该休息,但最近他实在太忙,已经连续几周没有休息过了。
因为要准备参加晚上的晚宴,严先生和严太太暂时取消了本周的“喝茶时间”,俞知岁早上可以随便赖床。
明亮的阳光将室内的黑暗悉数驱散,她睡意朦胧地睁了睁眼,看见严松筠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阳台门边打领带。
“你今天又要加班啊?”她咕哝着问道。
严松筠整理好领带,走到床边,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声道:“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说完顺手帮她掖了掖被子。
俞知岁半眯着眼点头,瞌睡虫在脑子里四处乱窜,她含糊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了中午就回来。”严松筠笑着开玩笑道,“但愿我回来的时候,你这只懒虫不会还在被窝里赖着没起来。”
俞知岁一听这话还得了,歘一下睁开眼,瞌睡都跑了大半。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我哪次不是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从头到脚,扮靓我是专业的好吗!你不要冤枉我!”
眼看她就要从床上蹦起来了,严松筠一面忍俊不禁,一边好好好地将她按住,“知道了,你最厉害,快歇着吧,我得走了。”
俞知岁一秒安静下来,乖巧地应了声好,他见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他的指腹温暖干燥,脸上温和的笑意犹如冬日里洒满阳光的清泉。
俞知岁看着他,第n次在心里感慨,我眼光就是好呀,这么好看的男人我一下就扒拉进自己碗里了,做人还是得勇敢,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但也别睡太久,懂?”
严松筠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见她嗯嗯地应了,这才放心地出门。
他一走,俞知岁立马开始睡回笼觉,一觉睡到了中午。
急急忙忙吃过中午饭,荷姐说美容师正在过来的路上,让她歇一会儿就去洗澡。
俞知岁听了就说:“今天放茉莉精油。”
洗完澡出来,美容师已经在外面等着,趁着做保养的时间,她睡了个午觉,醒来刚好结束。
造型团队接棒,替她做头发做指甲,这几乎是她出席重要宴会之前的必要程序,她必须保证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精致得体的。
就连衣裙首饰,都被称为战袍。
她的头发刚做好,严松筠就回来了,时间其实已经到了下午,比他原本预计的要晚一点。
有专人服务的俞知岁闲得发慌,故意找他茬:“不是说好过了中午就回来的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这一两个小时你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去找小妖精了?老实交代!”
严松筠撇她一眼,嗯了声,慢吞吞地应道:“是啊,我这不就在小妖精面前么?千辛万苦处理完工作赶回来的。”
俞知岁听了不禁有些惊讶,要知道现在旁边还有不少外人在,以前这种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可是今天他却说得异常自然,仿佛过去说过千百遍。
触碰到她目光里的讶异,严松筠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放松得过分了,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转身去了自己的衣帽间。
刚进去没一会儿,有人敲了衣帽间的门。
严松筠一愣,扬声问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造型师的声音:“严总,太太说让您用上次她给您买的那套蓝宝石胸针套装。”
说的是她之前在宝诗为系列新品举办的时尚晚宴上给他买的那套,红蓝两色的。
严松筠闻言不由得无奈一笑,应道:“麻烦转告太太,就说我知道了。”
等他洗漱后换好衣服出去,造型师拿发胶往他头上一喷,一抓,发型就搞定了,看上去清清爽爽,风度翩翩。
如果他没有在自己太太的面霜罐子里抠出一大坨贵妇面霜往自己脸上涂的话。
俞知岁瞪他一下,然后眼睛一转,从旁边的桌上摸过来一枚胸针,捏在手上给他看,语气有些挑衅:“你看,我新买的。”
严松筠擦完脸,接过她手里的胸针,托在手心里打量。
这是一枚兔子提花灯造型的胸针,整体k金打造,兔子耳朵是镶嵌了和田白玉,身上则是镶满了小小的钻石,用来表现白色的皮毛,爪子里提着的花灯,用的是圆型切割的矢车菊蓝宝石,下面坠着两条铂金材质的流苏,看起来可爱精致极了。
但是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它不菲的身价。
严松筠看完啧了声,“这一只兔子,能买一个兔子饲养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