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该是烫坏了,但他并不在意,当务之急是把她送出去,他拢住她,推开燃烧的横梁往外急走,苏雅儿紧紧盯着他,恨道:“你再敢扔下我试试!”
然后他被她强迫着治疗伤势,伤好后,容颜尽毁,全身皮肤触目惊心。
她却偏执地守在他床边,“我不爱他,你知道的……”她用脸贴他的伤手,“是臻哥哥,你不能离开我……”
陆是臻爱怜地抚摸她的面颊,或许自己伤成这样,那些可怖的欲望就没有能力再实施了吧。
这一刻,他又偷生了丝希望。
“如果你……”她爬到他的病床上,凑近他的耳朵轻声呵气:“真的很想吃掉我,那……也不是不可以。”
陆是臻浑身一颤,惊得瞳孔微缩。
下一刻他猛地睁眼,苏雅儿正拿着丝帕给他擦汗,见他终于醒了,柔声道:“你出了好多冷汗,做噩梦了?”
陆是臻坐起身,望见窗棂熹微的晨光,“什么时辰了?”他抬手擦脖子的汗,“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雅儿担忧地看他,当初他以那些噩梦为由拒绝她时,她只觉得可笑,但当亲眼见他颤抖着呓语,浑身冷汗涔涔时,她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恐惧。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3.com
他呓语时一直唤她“雅儿”,以一种痴迷缱绻的口吻,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他往日只喊她“雅儿小姐”,是想区别于那些可怕的梦境。
他唇色发白,虚汗出了一身,便是现在醒了身体依然在轻微地颤抖,可见那梦魇之深重。
“今日我就去寺庙给你求个符。”苏雅儿抱住他,“夫君,不要怕。”
陆是臻想说他不怕,但看她温软地依进自己怀里,他想她说对了,他很怕,很怕和她走到那样的结局。
陆是臻摸了摸她的脑袋,“吓着你了?”
“我只是很担心。”
“没事,都是梦,既然是梦……”陆是臻眼神怔怔地望着发青的窗户纸,“就都是假的。”
两人都没了睡意,苏雅儿起身洗漱后就叫桉栅套马车,她要去一趟庙里。
陆是臻喊了张鹤鸣,交代他一些铺面上要办的事,见房东竟然头一天就来上工了,有些惊讶。
因为还未开张没什么事,就让他先帮忙整理铺面,自己则去了胡商云集的牌坊,去和一些商人谈贸易合作。
一天下来,因为他南疆人的身份,又会说胡语,认识了不少胡商,愿意和他深入交流的也有两三个。
他带他们来参观自己的铺面,表明自己的低收费后,其中两个胡商愿意把自己的商品放到他这里寄卖,先看看情况,再根据售卖的情况谈后续合作。
下午苏雅儿求了符回来,见陆是臻还在招呼那些胡人,她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自觉回了后院等他。
陆是臻把胡商送走时已是掌灯时分,他回了后院,张鹤鸣正在舀饭。
苏雅儿招呼他,“大家等了一会儿了,我让他们先吃。”
陆是臻点点头,“不必等我,以后也是,该开饭就开饭。”
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桉栅,桉栅茫然地看了眼苏雅儿。
陆是臻道:“这里面是些银子,以后只要在这里,开支就从我这儿出。”他看了眼苏雅儿,眉眼微弯,“我养着你。”
苏雅儿抿嘴笑,朝桉栅点了点头。
桉栅便收下了。
陆是臻坐到苏雅儿身边,苏雅儿偏头看他一眼,“你右耳没有耳洞,难怪你只戴一只耳坠。”
陆是臻摇了摇脑袋,那只莹绿的坠子跟着晃荡起来,“我这个耳坠也不是打孔的,扣上去的。”
苏雅儿道:“那你怎么不戴一对?”说完想起还有一只在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