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房间中侍从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不得随意乱动。
“队长说主上不喜任何人靠近,并吩咐我不得距离您十步之内。”梓昕略有些无奈,他身为皇宫中的侍从就必须听从队长的命令,可偌大的房间中除了他只有几位侍人,他根本猜不到是谁在背后状告他的。
“那你前几日怎么大胆的站在我身边了。”耶律宁挑了挑眉,他坚信梓昕是故意的,梓昕那般聪慧绝不会因侍卫队长的一句话而被阻拦住。
“属下是新来的,不守规矩求主上责罚。”梓昕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的抬头望着耶律宁面上的神情。
耶律宁哼了一声,梓昕是料定他舍不得下令惩戒才故出此言,“我不喜随意责罚侍从,日后你负责整理书房中的书卷,以此作为惩戒。”
“是。”梓昕望着远处长不见尽头的书架,心间有一丝深深的无力之感,如此倒不如他领上几鞭来得痛快。
“过来。”耶律宁看见梓昕呆呆的站在一旁,有些微怒,梓昕既知他的心思,还故意挑逗他,而他顾虑房间中的宫人亦不能开口多说什么。
梓昕乖乖上前走了几步,远远的站在桌边。曾经他到可猜出耶律宁的心思,如今他越发的摸不透耶律宁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是惧怕侍卫队长,还是惧怕我。”耶律宁轻抬指尖转着手中的笔杆,笔墨飞溅在梓昕的蓝衣上,墨汁齐齐落下宛若斑斑的雨点。或许是他近日过于亲近梓昕,惹来众宫人的不满,故意在背后排挤梓昕。耶律宁深知皇城中暗处的阴险狡诈,他越发有些不舍得让梓昕混在侍人之间。
“都怕,您会下令处罚我,而队长虽不能伤及我的性命,但亦能免去我辛苦得来的差事。”梓昕不敢与队长顶撞,他现在侥幸博得了耶律宁的好感,能日日陪在心爱之人身侧,若他从头再来一边,或许就未有这般幸运了。
“你为什么要执意留在我身边,是因为宫中的赏钱多吗,但亦比普通的杂役要艰辛几分。”耶律宁当然知道梓昕留在他身边的缘故,但他很好奇梓昕会怎样解释。
“家中尚有刚出世的稚儿,能看到孩子面上的笑容,即使再艰辛一些也无妨。”梓昕看着耶律宁的面容,眼中有一丝深深的情意,他所做这一切皆是为了心爱之人和他们的孩子,即使付出再多他亦不顾惜分毫。
“你这么早就成亲了。”耶律宁故作惊讶的说,梓昕的外貌不过十五六岁,异常年轻,若是这般年纪就有了孩子确实过早了。
梓昕点点头,“我太过年轻,甚至有些任性,并未看到身侧之人的心意,但他包容了我的一切冷漠和无理,安然留在我身边,还为我孕育了孩子,我想好好用心待他,若有来世我愿在看到他第一眼时便爱上他,也不用让他忍受多日来的苦痛。”他不知那些时日耶律宁得知了腹中的孩子,又是如何忍下他的冷漠,若换做是他亦不会在动情了。
耶律宁冰冷的双眸间有一丝星点的湿润,用梓昕最在意之人的性命逼迫梓昕,本就是他的过错,他为梓昕付出这一切亦无悔。耶律宁不求梓昕回报他什么,只要梓昕安康的陪在他身边就足以了。耶律宁心间一阵感动,他甚至想抬袖握住梓昕的指尖,但他尽力克制住了。
耶律宁看见梓昕看向他面上的视线,轻咳了一声,试图掩盖异样的神色,“你留在宫中多日,会想念孩子吗?”
梓昕点点头,他日日都会梦见孩子可爱的面容,但他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敢偷偷去见孩子。
耶律宁心间溢满自责夹杂着淡淡的苦涩,梓昕过去不舍得奶娘将辰儿抱回房间,甚至时时抱着熟睡的辰儿,如今梓昕多日未能见到孩子一面,又如何会不想念。这一切皆源于他的草率,误以为将梓昕赶出宫,就能换得心爱之人的安全,但他却忘记了梓昕对孩子的思念,待他的担忧,倘若梓昕尚未进宫,恐怕是日日生活在苦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