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河云郡守是二皇子燕麟的人,且私调兵马在峡道口准备灭杀她,苏容自然不会放过河云郡。
所以,她吩咐凤凌安排了人联系林阳郡守孙纯,然后再守株待兔,等着河云郡的两千五百兵马越界自投罗网。
林阳郡守孙纯是东宫的人,这正巧方便配合她。
在峡道口做出决定绕路时,她便压低声音吩咐了凤凌,所以,凤凌一番安排后,副使张允落网,指使他的河云郡守曹章虽然在河云郡守府,自然也躲不了。
当暗卫将消息送到苏容面前时,距离南平,还剩百里。
苏容也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快,她以为总要拖延十天半个月呢,顺利得让她都觉得快极了,满意地说:“孙纯办得好,时机把握得也正正好,是个可用之人,那曹章是个蠢货,副使张允更蠢。”
他们以为大雪天寒,就能越界动兵了吗?简直蠢到家了。
凤凌也觉得那二人蠢,不知道是怎么做到河云郡守和副使的,还被二皇子委以重用。短短时间,不懂脑子,就自投罗网了。这下可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供出燕麟。
宁家姐弟没想到,他们当真是被苏容与凤凌一路护送着,平安到了南平百里外,宁瑶自出嫁,再未回过南平,宁泽是金秋入京的,短短不过几个月,他就像是被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他们盼望着顺利回到南平,但临近南平,反而从心底又升起一种抗拒的情绪。这种情绪,最重的人自然是宁泽,他是真怕死,怕宁池不管不顾杀了他。毕竟,他们从小到大,就没有多少兄弟情分。
在距离城门五十里时,宁泽终于拽住凤凌的胳膊,对他说:“我以后跟着你吧?行不行?”
“不行。”凤凌不客气地甩开他,“我要你这么个废物干什么?我又不是傻,吃饱了撑的才要你。”
宁泽脸皮已足够厚,“那我大哥若是真杀我,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就看在、看在……”,他一时想不出他与凤凌有什么情分,灵机一动立即说:“看在我曾经帮你打下手做过佛跳墙一口都没尝到的份上。”
凤凌:“……”
他无语地看着宁泽,“当初一口没尝到,你是不是很遗憾?”
“是啊,我第一次下厨。”宁泽说的是实话,“后来我也吃过我姐府中的厨子做的佛跳墙,吃了好几次,都觉得不对味,不怎么香。”
他也没想到,自己对那第一次被迫打下手陪着凤凌下厨做出的佛跳墙会念念不忘。
凤凌拍拍他肩膀,“行吧,到时候看情况帮你求个情。毕竟这世上傻子不多,你若真被他杀了,也少了一个乐子。”
宁泽已不在乎他这话是嫌弃他骂他,听他答应顿时大喜,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大半。
距离城门十里时,有一队人马迎头来接,为首一人正是宁池。
因在江宁郡时打过交道喝过酒,苏容自然认得清楚,宁池裹着大氅,一张俊颜带着几分寒风中的冷峻,他来到近前,勒住马缰绳,抱拳笑道:“苏七小姐,凤公子!”
苏容也勒住马缰绳,与他迎面对上,含笑点头,“宁世子。”
宁池道:“在下得到消息,说苏七小姐亲自送我大妹与二弟回南平,我还以为传信有误,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是事实。”
苏容笑道:“听闻南平侯与夫人,十分爱护儿女,我便觉得辛苦一趟也不当什么?不知侯爷与夫人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