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七天,下的苏容都没脾气了。
她把张运叫到面前,对他下死命令,“你想法子,兵部尽快研究出铲雪的滚车,否则,你就自己去铲雪开路。”
张运嘴角直抽,“太女,哎,殿下,您别盯着臣啊,钦天监都说了今冬有大雪,很大的雪,百年罕见,这又不是臣说的,臣短短时间,也没法让兵部造出您所说的这种用途的车啊。”
苏容看着他,“我不管,总之你想法子,只要造出铲雪的用具就行。”
张运立即说:“这不该是兵部的活计吗?”
“不是,铁器归兵部管,工部多是木质工具,这时候不抵什么用,总之你去想法子。”苏容才不想听他说造不出来,她只想要能用的东西和结果,“如今大雪封山,连来王都的路都封死了,车马难行,人更难行,除了王都附近,外面各州郡县到底是个什么受灾情况,还未可知,这样下去不行,得赶紧通路,让朝廷的人马能前往各地视察赈灾。”
张运头有些大但也知道苏容说的没错,但他还是本着人多力量大,立即说:“让工部一起木质的工具,削尖了也不一定不管用。”
“行。”苏容点头“限你五天内。”
张运眉心狠狠跳了两下,转身匆匆走了。
苏容又召了工部的人,同样吩咐了下去。
于是,两部日夜煎熬地想尽法子,琢磨研制,因苏容一日三催问,将人逼的急,还真共同想出了简易的铲雪开道滚车,木质与铁器混合,将路上的雪铲去两旁,速度虽然不快,但一下子造了四五辆,一起动作,效果还是十分可观的。
造了铲雪的滚车后,张运累得昏睡了一日,然后入宫找苏容邀功。
苏容十分大方地重赏了他,珍贵的药材,绸缎布匹,金银珠宝,给了他一车。
张运觉得值了,“太女您这么大方,臣誓死效忠您,下次再有这等吩咐,您还找臣。”
说完,他全无意见地带着赏赐走了。根本就没想起,当初苏容带着大梁三十万大军来南楚时,一路上的军饷花费,全是他扣了张家的金山理出的。对比他花出去的,如今这一车,简直是九牛一毛。
不过他虽然忘了,但苏容给他记着呢,想着以后他但凡有了功劳,她就多赏赐些,总不能让他太亏。
周顾与夜归雪因为南楚大面积下雪,也被留在了南部三州。
周顾看着外面风雪虽停了,但车马难行,路被封死,他们若想回京,怕是难。他眉头拧紧,问子夜,“外面受灾情况如何?”
子夜摇头,“已派人去探查了,还没有消息送回来,这么大的雪,穷苦百姓人家简易的茅草屋,怕是撑不住,早就被雪压塌了。”
周顾揉眉心,回头对夜归雪说:“如今雪停了,让军队铲雪开路,先从南部三州安排赈灾救灾吧?”
夜归雪也叹气,“看来咱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他倒是好说,顶多是吏部的一摊事儿,都让别人做,但周顾除了户部的事情,王都里还有人惦记。
他建议,“周兄,你先回王都?”
周顾摇头,“留你一个人处理吗?罢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能都留你一个人处理?”
&divclass="contentadv">夜归雪真心道:“我能处理得了。”
周顾依旧摇头,“知道你能处理,但是一个人,总归会慢些,等暗卫探查出情况后,你我带着人分头行动。”
他见夜归雪还要再劝说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我就算再着急,也不能留你一个,免得年前都忙不完。毕竟,若是我与苏容大婚,你也得赶回去喝喜酒。”
夜归雪失笑,没了话,“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