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业绩不错,老闆这次让我去城里夜店做促销,说是有活动,卖的酒单价高,提成还能翻倍。
有这么好的机会,缺钱的我当然答应了下来,只是一到地方,我就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夜店不比酒吧,出入的人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万一遇见旺仔,我该怎么解释?
但来都来了,我只能一咬牙,认了!
遇见就遇见吧!他也不是我爹,怕什么?
但夜店里的人,可就没酒吧里的规矩了。
我虽然不打算卖身,却也没到连手都不让人摸那么高尚。再说了,这些人摸我的手,还不知道吃亏的是谁呢!
就这样,在吵杂的音乐里,我使出浑身解数推销着进口洋酒。每卖出一瓶,我就彷彿能在脑海里听见钞票飘进口袋里的声音,那滋味要多好有多好。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夜店里的音乐也越来越奔放狂躁。到了后半夜,我想跟人说话,几乎得把胸贴在人家肩膀上,对方才能听见。
而本来就不安分的客人,在被酒精祸害了脑神经后,更加肆意妄为。
好在这些场面还不足以吓到姑奶奶我。几套欲拒还迎,声东击西后,客人们早被我绕得是晕头转向,哪里还故得上揩油?
散客处理完,我跟着几个前辈上去vip包厢巡场促销。
这里的客人出手阔绰,要是表现得好,没绕完我们就能清仓回家了。
「黄大哥!这么巧啊?」一个前辈一进包厢就满脸灿笑,似乎是看见了熟客。
听她的声音,看来我们搞不好下一间都不用去了。
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包厢客人,却在低调奢华的黑色皮沙发上,看见了侯畅。
他穿着跟前世初遇时相差不大的白衬衫与领带,跟几个人正在谈笑着,场面似乎很热络。
不知道听见了什么,他张大着嘴放肆笑着,本就细长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瞇成了一条如狐狸般弯弯的细线。
上一世的他,就算笑也总带着几分克制,与此时的他并不相似。
但我的心,却还是忍不住慌了一下。
毕竟他是我深爱过的男人,即便不是在这个时空,以这个身分。
我的思绪很快被一个女子的娇笑声拉回现实。
此时我才注意到,侯畅怀里还坐着一个妆容精緻的妹子。
那妹子将头枕到了侯畅肩上,一脸狐媚地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
上一世就算在权力正旺时,侯畅也是不近女色。
除了我。
我不由得僵直了身子。
搞不清楚是不是忌妒,在被他掐死后,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但他毕竟曾经只属于我一个。
此时他隔着眼镜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些许讶异,但笑意却没有减少太多。
我故作镇定绕着包厢推销,在走到他身边时,他开口了。
「旺仔不知道你做这个吧?」
充满磁性的声音穿透周围一切噪音,传到我耳中。
我摇了摇头,小声道:「能请你保守这个秘密吗?」
他没回答,但冷血如他,应该不会对其他人的事情感兴趣。
【像你这样的人】
推销结束后,我们成功卖出大半库存。
正想离开去下一间时,侯畅突然起身对我说道:「洗手间在哪?麻烦领个路。」
我正纳闷这么多人他不找,怎么偏偏找我时,他已经拉起了我的手腕向外走道:「反正你也要出去,就当顺便吧!」
包厢里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对话里,就连刚刚的妹子,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换了目标献媚,丝毫没人留意侯畅的举动。
而我的前辈们,见他不像有恶意,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逕自往下一个包厢走去。
我就这么被他拉着,在吵杂的夜店里朝着洗手间走着。
突然有一瞬间,觉得我回到了前世。
以前他也常常会带我去他名下的夜店。怕走散也怕我被人挤到,他总会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替我开路。
不同的是,这次他只是抓着我的手腕。
在我们转进略为幽静些的洗手间走道时,他突然一个用力,把我压到了墙上。
我一个吃痛,怒道:「你干什么?」
周围都是忘情亲热中的男女,正被欲望支配着,没有人对我的怒吼有半点反应。
侯畅将头倾向我,几乎贴到了我的耳畔。而我的心,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来。
此时我们看起来,跟旁边耳鬓廝磨的情男慾女没有半点差别,只有我自己知道,眼前男人对我没有半点那种意思。
只是刻在骨子里的情意,似乎比我的大脑更能操控我的身体反应。
「旺仔没有姊姊。你到底是谁?」冷冽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他的气息也打在了我的脖颈上。
他抓的是手腕不是手指,所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从他说的话来看,难不成他是在担心旺仔?
「你既然不相信我,怎么不自己去问问旺仔?」
似乎没听见想要的回答,他将手上的力道加大,脸上出现了充满恶意的笑。
用更加冰冷的语气,他缓缓道:「你在教我做事吗?」
我不服输地想说些什么,但手腕实在太疼,除了面露痛苦,我甚至连挣脱都做不到。
没过多久,他放开了我,整理了一下领带,意味深长道:「旺仔很单纯,你若真心对他,我们还能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有得是办法能搞死你。」
像他这种人,竟敢怀疑我会对旺仔不利?
「我跟他同村长大,我才不会害他呢!」我忍不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