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远,她才跟上了他极速离去的脚步,“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故意对她疏远的样子,特别像是在昭告全世界:我他妈喜欢赵音淮喜欢得要发疯啊!”
他猛地顿住,吓得她缩了缩脖子,难不成说得太难听了?
谁料他唇角扬起苦涩的弧度,自语道:“外人都看得这么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程宝珊沉眸,更多的时候,她是从荧幕上了解的他,看过他热血的影片,听过他演艺上的经历,哪怕是已经共同录制节目两天有余,都未能真正将他从“明星”这个角色中跳脱出来。
从未想过,那般遥不可及的他,会为了从小与她一同长大的好姐妹,时喜时怒,流露出如常人般的愁苦之色。
……
傅行知拍了拍赵音淮的肩,“我们也走吧?”
她却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我确实做了令他生气的事……”
“刚才来的路上,我瞧见了一个露天的咖啡馆还不错,我们去那做任务?”他没有细究,而是扯开话题。
“嗯。”她甩了甩脑袋,努力聚起精神,按了按手中的指甲剪,“特意挑了把锋利的,等会手起刀落,一定剪得很快。”
他咕哝道:“我倒希望你剪得慢些。”
“什么?”他声音太小,她没能听清。
他一笑,“我说你别说得这么吓人,一定要仔细些,别把我的肉给剪了,我怕疼。”
她撇了撇嘴,心中的雾霾终于消散了些。
咖啡厅就在这隔壁,二人没聊两句的功夫便到了。赵音淮点了份树莓汁,他来了份美式咖啡。
饮品还未送到餐桌,二人的目光就已经牢牢锁定在对方的手上了。虽然她一直大大咧咧地故意用轻而易举的语调说要做任务,但越是这样心里其实越是无措。
剪指甲,不可避免地要碰对方的手啊。
他知道她的踌躇,善解人意道:“我瞧你指甲修剪得挺整齐的,倒没我什么事了,要不还是你来帮我剪吧。”
她心中松了口气,忙点头,“嗯!”
此时服务员端着盘子将饮品送了过来,他接过递给了她。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他轻咳了两下,随后才不紧不慢地把右手放到桌上,指节紧绷的青筋看上去也并不轻松。
他左手闲不住,挠了挠脑门,“那个……我这个干粗活的手,你可不要嫌弃。”
她闻言,凝神望了过去,他并没有谦虚,常年和粗糙的木材打交道,因而指甲盖附近布了不少的死皮,隐约可见他掌腹厚重的老茧。
但他的指甲缝里异常干净,手指颀长,恰好指甲壳微长,修建一番甚好。
只是她看着看着,眼神又有些飘忽。
脑袋里浮现的是昨晚江衍给她脱鞋的场景,他给她穿好鞋起身时,只着了一双洁白的运动袜站在瓷砖地上,大拇指所在的位置,袜子绷得老直。他连她早起时慌乱地扎头发,落下了一撮都发都无比上心,但就是对自己的生活无比大条。
他一定也忘了剪脚趾甲……
“音淮?”傅行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猛地回过神来,连连道歉,“不好意思。”
他似心有所感,眸光黯了黯,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装作不经意间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