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要是还想做律师,我给你安排。
程与梵知道刘可升高伙了,摇了摇头
我在海城定居了,这次回来是为了闻舸的案子。
刘可脸色变了变:你想做什么?
我联系到了闻舸的父母,他们准备重新提告。程与梵如实回答。
刘可没说话,过了会儿,眉间耸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就是放不下,你只是个律师,为了这个案子,你已经背负了太多,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好好生活不行吗?
程与梵默声不语,斜对面的邻桌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小女孩很可爱,扎着两个辫子,缠着妈妈要吃冰淇淋。
师姐..我第一天入行的时候,你就和我说,别把当事人当自己人,你和对方掏心掏肺,对方却不一定跟你实话实说,将来万一有事,律师第一个逃不了干系,这话我都记着,因为我觉得没错,可后来我发现在,你这话也就是说给新人听,你跑的那些案子,什么时候真正遵从过这个,你说刑辩案的律师,和其他案子的律师不一样,你觉得这是一个案子,可对当事人来说,这是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程与梵眸色深深
你说放下一切,好好生活,可是怎么好好生活?闻舸死了,她妈妈疯了,爸爸靠打零工赚钱谋生,生病了去小诊所开些药,肚子饿就等菜市场快关门去捡人家不要的烂菜叶,可是他们原本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他们把一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女儿身上,即便没什么钱,也要供她读书,也要让她吃好穿好,别人有的她都有,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她将来大富大贵吗?不就是图一个平安健康,孩子养到十八岁,我没办法想象十八年的时光有多漫长,可是毁灭她,却如此轻而易举,我试过放下,我不是没试过,可我根本放不下,我只要一想到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在最美好的年华殒命,我的良心就不安,我只要一想到,那个欺负她的人,至今还逍遥法外,我的良心恨不得撕裂开来。
师姐,如果这个案子我不做完,我一辈子都放不下。
刘可眉头深皱,手指在桌沿上轻敲,一个稚嫩的童声忽然在旁边响起
阿姨,我的小发卡掉在你腿那边了。
刘可捡起发卡,递了过去
给你。
谢谢阿姨。
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样子,刘可似有感触,她既是孩子的妈妈,也是父母的女儿。
唐家和你们家有生意往来,你这样做...你
断了。
什么?
我和家里从四年前离开南港的时候就已经断了,他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们,所以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刘可若有所思,她知道程与梵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论自己答不答应,她都不可能放弃了。
人不怕别的,就怕孤注一掷。
以前的邮箱还能用吗?
能用!
给我点时间,明天我把资料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