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当天,街上热闹非凡。
陈净茵出门就看到那道熟悉身影,穿着深se夹克,戴了黑se毛线帽,侧身线条凌厉高挑,尤其耳边点缀的钻环,尽显x子的痞厉张扬。
她裹紧身上的白se棉服,缓缓走向他。
“不冷吗?”她试图找个轻松的话题。
裴圳一眼就看到她手中拎着的袋子,没有应答,低笑反问:“你拎着它,不冻手?”
陈净茵摇摇头。
心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东西还给他。
下一秒,她左手被他牢牢牵住,泛凉的手指被温热手掌包裹,挣脱不了。
裴圳拦下一辆出租车。
“先带你去吃饭。”
车子已经停在他们面前,陈净茵想表达意见也晚了。两人坐在后排,距离靠得相当近。
陈净茵转头看,发现裴圳坐得太靠里,胳膊紧贴着她,挤得她不自在。
“往旁边点。”
裴圳充耳不闻,低头看手机。
冬天穿得厚,陈净茵施展不开动作,实在是不舒服,用右胳膊暗自往他那边挤。她动作幅度不大,前面司机看不出异样,只有裴圳,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那张巴掌大的脸渐渐泛红。
他往右边挪了挪,侧身看她,还在左边用力的nv人一头撞进他怀里。
“嗯……”
陈净茵捂着脑袋挺起身,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幽怨。
裴圳嘴角上扬,“磕疼了?”
他故意的。
陈净茵没再去他那边夺位置,身子往左边靠,努力避开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笨拙。
裴圳脸上笑意加深,又往右边挪了挪,打趣道,“这回坐得开你了吧?”
以为他调侃自己身材,陈净茵嘴唇翕动,犹豫两秒,果断开口:“我最近瘦了很多。”
自己最敏感自卑的t重确实有了变化。
她甚至都怀疑以前是不是累肿了,自从停下连轴转的打工,她感觉身子b以前轻盈许多,上t重秤的次数也变多了。她承认内心自己不够强大,想成为瘦姑娘,想转移别人放在她身上的贬低目光,也想变漂亮。
所以她会因此失落和开心。
最近没多少机会见到陈净茵,就算见到除了吵架,就是不欢而散,他没有足够的机会观察她的变化。如今细看,她确实变瘦了些。
对面,陈净茵接收到他打量的目光,这不是冒犯的凝视,而是像在做判断题一样,最终得出是或否的关键x答案。
“是瘦了。”裴圳眼底笑意淡了些,“在减肥?”
“没有故意。”
陈净茵做题忙起来确实感受不到饿,加上之前长期给他做陪练,每天在球场跑来跑去地捡球,瘦身效果不小。
裴圳深深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许久没有移开。
已经到了让陈净茵心里发毛的程度。
“怎……怎么了?”
她囫囵地00脸,以为上面有脏东西。
裴圳笑着收回目光,头靠仰座椅,像是感慨:“婴儿肥都快没了。”
以前圆润的小脸,现在都快露出明显的下巴,真不可ai。
陈净茵变瘦很开心,但竟然在他语气中听出些惋惜,急着反驳:“你喜欢那你胖二十斤好了,就能长出……”
婴儿肥了。
未出口的话被对方一记冷厉眼神拦截。
陈净茵嘴唇动了动,乖乖闭嘴。
很快到达目的地,两人先后下车。
裴圳牵着她的手,并没有因为她刚刚的玩笑影响心情。相反,今天陈净茵的状态b之前好太多。能和他主动分享私事,能和他打闹,能和他开玩笑,b前几次出来见面要活泼得多。
“中午陪你吃火锅,晚上陪我吃我想吃的,行不行?”
人都到火锅店外面了,裴圳才问。
反正陈净茵没能力拒绝他,心里不服地点头:“行。”
她很喜欢火锅,尤其冬天,感觉吃了辣筋骨都舒展了。但她记得深刻,裴圳不吃辣。
现在却看到他往辣锅里下东西。
“不用给我弄,我自己来。”她不想接受这种被照顾的压力,会让她心里不自在,影响食yu。
岂料,裴圳缓缓抬眼,挑了下眉,“给我自己煮的。”
“……”
陈净茵的脸没有辣红,没有被热气熏红,是被尴尬折磨红的。她连连点头,故作镇定:“记得你之前不吃辣,怎么现在吃了?”
垂下眼睛的反应倒是暴露了她的仓皇。
裴圳嘴角扬起,表情轻松:“谁说之前不喜欢的,现在就不能喜欢。傻瓜,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陈净茵敷衍地点头,默默喝水。
很快,辣锅里的食材煮好,裴圳把自己放的青菜夹到碗里。他还没吃,陈净茵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过去,紧盯着他握着筷子的手。
只见裴圳把菜放进嘴里,刚嚼两口,整张脸腾地一下变红。
“咳……”
辣意不小心呛到喉咙。
陈净茵连忙递过旁边的冰饮。
裴圳仰头喝了半杯,脸上的颜se迟迟没有褪去,喉咙也不舒服,总想咳。
见他表情痛苦,陈净茵起身给他倒了一大杯白水,递到他桌前,轻声道,“口味变了不要紧,发现不合适就要及时收下,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裴圳眼眶sh着,直直看向她,声音发哑:“指桑骂槐?”
陈净茵一怔,才明白他把她的话上升到两人的关系上。既如此,那他刚刚那番话又岂能逃脱一语双关之意。
气氛瞬间安静。
裴圳喝了些水,喉咙不适得到缓解,笑得有些无语:“我小时候刚换牙,家里人不让我吃甜的。有一天在我爷爷家,我偷偷跟着佣人进了厨房,看着案板上红红绿绿的辣椒以为是什么好吃的,疯狂往嘴里塞。然后就被辣得大哭,吓得我nn叫救护车。从那以后,我没吃过辣,长大后几次的尝试,也都失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现在回看真的很ga0笑。”
陈净茵静静地听着,这是他加更,会尽快补上~
深夜,房间无声。
陈净茵躺在床上,心灰意冷。她终于明白,自己对裴圳有过隐隐约约的情感,但现在都化为失望。他总能打破她认知的极限,随心所yu地伤害她。
有过的零星在意没有了。
她拿起旁边的睡衣,囫囵套上,下床就往外走,不穿鞋子,也没拿任何东西。
裴圳一把拉住她,嗓音沉得发哑:“去哪?”
陈净茵不说话,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他,快步往外跑。她要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和他再有交集。
见她拼命往外跑,裴圳心中节名很土,忍一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