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又看了“阿吾”一眼,见它浑身上下竟是无比诡异!她连忙讨好似的抱住庆元王殿下的大腿,“殿下误会了,我没有欺主犯上。”
燕桓抬步上榻,秦悦便一个趔趄趴在他身边,眼看着他取过一本书来,不再看她。
“你和余年年串通一气,有何企图?”他语气疏离,倒是真的不悦,“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小姐是皇后的侄女,又生得漂亮,殿下不喜欢么?”秦悦单刀直入。
燕桓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喜。”
“殿下不喜余小姐,是因为阿吾么?”她又问。
“你?”这一次燕桓倒是看了她一眼,不过是侧目鄙夷。
“不是我,是它!”秦悦连忙指向一旁的白虎。
庆元王殿下便又惜字如金道:“是又如何?”
“这便是了。”秦悦认真道:“余小姐来连江城不过两月,便能放逐阿吾,而后又在阿吾头七与殿下偶遇,恐怕不是偶然。”
燕桓放下书,转而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平静道:“继续说。”
秦悦这才留意到,庆元王殿下原是沐浴更衣之后才去的西苑。此时长发半干,半落在肩头半垂于床榻。二人相距极近,她能看清他白皙面容上的精致五官,以及墨色之中带着群青的眼眸。
那样的眸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神秘得仿佛要将她的目光吞噬。
鬼使神差的,她不由自主感叹道:“殿下的眼睛真美!”
燕桓未曾料到她话锋突转,脸上浮起薄薄的不自然,却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长发道:“倒是学会了拍马屁。”
他虽是责备的语气,声音却柔和了些许。
秦悦见他怒气已消,缓缓道:“我以为定然有人在为余小姐通风报信,为的是令殿下与她离心。”
燕桓一语不发地把玩着她的秀发,许久才道:“何以见得?”
“若是殿下信我,便拭目以待。”秦悦笃定道。
不料燕桓不假思索地说了个“好”字。
秦悦大喜,嘟囔道:“殿下开恩,就别罚我抱着阿吾睡了……”
说来说去,究竟是胆小如鼠,燕桓不动声色地抬了唇角,“赵连,你进来。”
是夜,赵连奉命,将猛虎“阿吾”放在余小姐房中,并由赵辛率十余暗卫守护西苑。
余年年每每睁眼,便见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圆睁双目瞪着她,吓得她连觉都不敢睡,哭了整整一宿。
因庆元王殿下的吩咐,赵辛不得已宿在隔壁,亦是彻夜难眠。
他只道阿吾是个无才无貌的胖子,却不料她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一个,不过短短十几日,竟是取得了殿下的信任。
待赵辛完成家主的命令,已是第二日清晨。
余家小姐洗漱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一般,就连上好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满脸浮肿。
她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道:“燕桓,我恨你,恨你!”
庆元王殿下容貌英俊,喜爱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但是大都被殿下的冷峻薄情所伤,不出几日便自动退却,唯独这位余年年小姐最为锲而不舍。
从明城到连江城,无数个日夜的马车颠簸,亏得一个世家小姐能吃得了这般苦。
赵辛唏嘘间,便见一道圆润的身影挤入了西苑。这一瞧,不由气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