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骤过,夹着了几许清甜的声音,“燕桓,后会有期。”
☆、沉冤昭雪
赵辛斜倚在门外,悄无声息地用衣袖掩住了口唇。饶是他一个七尺男儿,见着这番光景也不由心上发怵。偌大的连江城衙门,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尸身,若是新鲜也便罢了,偏偏是从坟墓里掘出来的,肮脏腐烂至极。
仵作将那尸身开肠破肚,仔仔细细查验了一番,尸体内的恶臭飘散开来,直令人作呕。
“颜大人有朱砂中毒之症。”仵作亦是被尸体熏得气息渐沉,恨不得冲出去呕吐一通,“因体内朱砂过量,少不得一番绞痛翻滚,终是毒发身亡。”
及至此时,连江城主颜禄自杀而亡的传闻不攻自破。
颜柳跪在尸体旁,垂着眸子道:“家父生前,确有服用朱砂的习惯,还望御史大人明察。”
郑国公鲁之敬年近不惑,曾与颜禄同朝为官,只是这颜禄实乃趋炎附势的阉党。鲁之敬为人正直,与他实在没有过多交情。
“颜大人为何要服用朱砂?”
“御史大人有所不知,家父……膝下无后,当日在京城之时,便深谙黄老之术,醉心炼丹服药,以求长命百岁。”颜柳扬起脸,一双瞳仁水灵灵,“及至连江城中,便是日夜也离不得丹药。”
依着仵作方才的查验结果,颜禄五脏六腑中毒日深,的确是常年服用朱砂所致。
“这朱砂本为安神入眠之药物。”鲁之敬疑惑道:“颜大人何以服用过量致死?”
颜柳扬起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燕桓身上,他目光冷寂,并不关心眼前之事。颜柳不禁想起,燕桓曾对她道:“一口咬定他常年服用丹药,你便可脱身。”
颜柳曾经以为,只要她悄无声息,妙用朱砂令颜禄慢性中毒,而后伪造他自尽的假象,便可瞒天过海,哪知她却轻易被庆元王看穿。
她也曾问他,“殿下为何会怀疑我?”
他风轻云淡道:“余年年短谋少智,做不出放逐阿吾的举动。”
“倒是你。”他虽然生得英俊,却是面容阴翳,“胆大妄为,心狠手辣,三番五次接近本王,却是何故?”
颜柳曾经以为,她所作所为入不得他眼,而今看来,他亦是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微微颔首,“我知道殿下素来厌恶以色侍人的女子,若我能助殿下一臂之力,能否得殿下高看一眼?”
他的眸子之中波澜不惊,“不会。”
颜柳闻言,一颗心却是坠入谷底,她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当日在京城之时,她乃是贵胄公子追逐的名媛,而后来到连江城,贵为城主千金的她,却是入不得庆元王的眼。
挫败,不甘,羞耻,种种难言怒火,令她心上燃起炙烤般的灼烧,“难道殿下……当真中意那幼女?”
说到此处,燕桓才正眼瞧了她一瞬,“本王的爱宠,岂容你置喙?”
“我能为她所能,亦能做她所不能。”颜柳扬声道。
“比如?”他侧目看她。
“我能替殿下解决北苑那几个不速之客!”嫣红饱满的唇瓣浮起势在必得的轻笑,为她的容貌又添生动。
“若是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颜柳大喜,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