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桓直入室内,刚刚脱下外袍,便有婢子连忙上前,自他手中接过外衫,抚平后挂在衣架上。
燕桓看了她一眼,沉声道:“金玉?”
那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凝着情愫,俏生生地站在他近前,羞怯道:“但凭殿下吩咐。”
“谁叫你来的?”他问道。
“颜小姐说,阿吾不会再回来了,我……我便来近身伺候。”金玉说罢,却见家主的神色愈发暗淡,连忙垂下眼道:“金玉自作聪明,请殿下责罚。”
“滚出去掌嘴。”那人冷声道。
若瑶立在廊下,见金玉跪在院中,不停地以双手交替,抽打侧脸,却是不忍再看。
赵连在她身侧,望着庭中红了脸的女子,“短短两年,府内婢女来了又走,竟已换了数人。”
若瑶垂首:“大人说的是。”
“唯你本分自律,与初入王府之时,别无二致。”赵连望着她,却见若瑶也诧异地看着自己。
“赵大人谬赞。”她说罢,便又垂首。
赵连不大理解这些女子,何以无所事事、飞蛾扑火般地接近庆元王殿下,不由道:“入府至今,你如何没有生出些旁的心思?”
若瑶未曾料到他如此问话,思索了一会儿,“殿下心中所想,非若瑶所能企及。”
赵连点头,“阿吾不在的这几日,你便暂领内府之职。”
若瑶受宠若惊,却因“暂领”二字面露疑虑。
“否则不知又要杖责几个不知死活的。”赵连冷眸道:“无人能背叛得了殿下。”
若瑶“嗯”了一声,躬身道:“谢大人提醒。”
是夜骤雨大作,郑国公在连江城主的府邸搜到了一沓陈年书信,却是十年前颜禄在内庭当差之时,与连江城偏将胡宗林的密信。
鲁之敬捏着手中的一叠书信,十年前颜禄还是宫中的宦官,怎就与胡宗林有了来往?
密信上记录着的,竟是关于十年前的初秋,虞国公佣兵谋反的真相。
虞国公兰瑞乃是西南虞国国主,十九年前年前纳降于楚帝,降为国公。
为表忠心,嫁二女兰音、兰心于南楚太子。及至一年后太子即位,长女兰音是为贵妃,幼女兰心为淑妃。
次年五月,贵妃与皇后竟同日产子,兰氏之子燕桓,余氏之子燕栩。
郑国公出京之时,内廷正在议论立储之事,他不由心道:这些书信的出现,难道只是巧合?
眼看着南楚两位皇子已近十七岁,陛下却尚未议储。因而鲁之敬出京之时,除了奉命彻查颜禄之死,还身负考核庆元王品行的要务。
庆元王燕桓十四岁出宫造府,庆安王燕榕今年也已离了京,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