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姑娘也不过是每年除夕同殿下饮些酒,她虽然不胜酒力,武艺却是高超更胜诸人。几招过后,殿下便会黑着脸躲开她,“周闯,将她送回去醒酒!”
谁想今日,她便又是饮多了。幸亏文锦也是个练家子,二人一番你来我往地推搡,将她带回了内室。
“你要喝桂花酒还是菊花酒?”白薇呆呆望着周闯,于空中举着两只白嫩的手,好像真的捧了酒盏一般。
酒品极差,醉酒后又乱认男人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周闯索性把心一横,一掌劈向她的后脑。
白薇软绵绵地倒在他怀中,再不胡言乱语。
文锦瞪大了眼,白薇在府上的地位高于诸婢子,周闯居然这般大胆,竟是将白薇抗在肩头,转身便走。
“你……等等!”文锦扶墙而立,有些头晕目眩,“一个醉酒的姑娘家,你可别欺负她。”
周闯停顿了片刻,“知道。”
他敢将白薇怎样?若是待她酒醒,知道被人占了便宜,岂不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文锦呆呆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吹着清早的冷风,忽然用双手捂脸咒骂了起来。
不论是屋里浑身疹子的小姑娘,还是一喝酒就乱来的白薇,纵使她们将最不能见人的姿态示于人前,还不是被男人捧在掌心疼爱。
凭什么就她没有男人,凭什么!
☆、有女怀春
赵辛将昨日送来的文书,按照吏、户、礼、兵、刑、工六房摆放整齐。
燕桓看了一眼,有些怀念阿吾批阅公文的速度与决断力。
“粮运、家田、水利、诉讼诸事,请胡英前来处理。”他揉了揉太阳穴,更加怀念阿吾柔软的十指深入他发间的惬意,“江海防务,日后送至赵连处审批。”
“若是有难以决断的,再交由我过目。”燕桓补充道。
赵辛连声应下,不可思议道:“阿吾平素处理这些事务,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
“因而本王离不得她。”燕桓低头饮了一口香茗,莫名觉得烦闷。
赵辛知道,阿吾早在庆元王府时,便可轻松应对内府诸事,上至殿下起居,下至各院月俸钱粮,无一纰漏。
赵辛不由道:“殿下识人的眼光,的确不同凡响。”
燕桓没有说话,悠悠将视线移至窗外,那里有一行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喧闹一处,吵得他愈发心烦。一想起父皇与淑妃,他的目光便又沉寂了三分。
起初他对阿吾,仅有几分利用的心思。于北齐而言,第一牵制公何宇,第二牵制赤羽军,第三牵制北齐太子迟玉。甚至将来,能够掣肘整个北齐之国。
对他而言,阿吾更是不可多得的障眼法。她既能恰到好处地讨好他,令他满意,又能稳住府中一干蠢蠢欲动的侍婢。
若说他对她的第一次刮目相看,乃是她不动声色地诛了晴空。她既能对余年年恩威并施,也能令颜柳放下戒心,还能将一步死棋卢映雪走活。
白薇喜爱她,文锦也维护她。她是他见过最圆滑的少女,她长袖善舞,能轻松应对各种复杂关系,又能全身而退。
她是他见过最木讷的少女,早就得了他的所有宠爱,却还呆傻不自知,胆敢与公何宇私逃出府。
若是将她与赵辛、赵连一视同仁,也可以心安理得将她放出府邸,教她替他管理偌大的连江城。
她有独挡一面之才,可是他舍不得她。纵是女子,也会对她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