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竟是埋首于她的双手之间,仔仔细细将汗液也吃尽。
秦悦笑着笑着,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那猫儿在她手中凄厉地叫了几声。
它死了。
秦悦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红疹未消,丑陋极了。那膳食是她今日的早饭,她并未察觉到身体异样。可是猫儿死了。
思绪跳转至那一日凌晨,燕桓带他到翠华山顶观日出。她便是从那一日起浑身又痒又痛,红疹难消。
而后她搬来与文锦同住,他便渐渐地不来看她了。
她果然是中毒,而非时疫。
不仅如此,她浑身上下,可能都是毒。
赵辛尚未走近,便见阿吾情绪低落地坐在庭院之中,她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手,脸上泪痕交错,却是哭过。
怀中的纸袋还是热的,赵辛将纸袋放在她掌中,“现买的糖炒栗子,要不要食几颗?”
秦悦破涕为笑,“要。”
可是刚刚伸出手,看到掌心、手背的红疹,她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虽说玲珑已经将那猫儿的尸身清理了,可是它惨烈的死状,令她心惊肉跳。
赵辛见她发呆,却是兀自拿出一颗剥开,然后送至她眼前。
秦悦的手仍在颤抖,却是不肯接过。
赵辛一愣,便将栗子送至她唇畔,秦悦缓缓张口,如猫儿一般将他指端之物迅速吞入口中。
赵辛嫌恶道:“哎呀,有口水!”
“对不起。”秦悦心上没有来地恐慌,却是用帕子仔仔细细将他的手擦干净,“我不吃了。”
赵辛的手停在半空中,方才她握住了他,素手细致可人,只是有些热。她擦拭他指端的模样,倒像是怕他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赵辛心上一动,阿吾素来心思敏锐,恐怕……
“你都知道了?”
“他叫你瞒我?”秦悦抬眸看他。
赵辛也不她的话,“昨日我也说过,我不是只会传话的木头人。”
他又剥了一颗栗子给她,“很香,是不是?”
秦悦吞咽着口水,近日吃的多是汤药,栗子真是香啊!
赵辛不由笑了,变戏法似的从怀中取出两个纸包,待取出其中之物,却是栩栩如生的糖人。那小人儿眉眼清晰,便是连衣裳的花纹也细致可人,教秦悦难以下嘴。
“南楚管这个叫果食将军,是不是很威风。”赵辛问。
“嗯。”秦悦伸出舌尖舔了舔将军的脸,“好甜。”
金玉立在殿下身后,见他又在观日,不由悄悄退了出去。
千里镜之外,是小姑娘舔食糖果的欣喜模样。燕桓莫名觉得喉中一紧,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角。
千里镜看得甚至清晰,便是连她舌尖上盈泽剔透也一览无余,每当他吻她的时候,便会追着她的小舌嬉戏,令她发出啧啧的水波之声。
阿吾……他在心里默念,不是他不肯见她,便是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下某处的僵硬。他真是越发不如从前了,便是连这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她定是看到了他留在团扇上的字,今日格外高兴,也格外乖巧,更是一口不剩地喝尽了汤药。
赵辛复命之时,将一方锦盒呈在案前,“阿吾说,昨日殿下请她决断的政事,她有答案了。”
燕桓唇角一勾,伸手接过锦盒,果如他所料,阿吾聪慧且识实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