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推门而入之时,月光恰好自窗口落在她的侧脸之上。那一刻,她的眼神穿过茫茫白水河,似乎要落在北境的白水城中。
想家?还是在想别的什么人?
秦悦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殿下今夜怎会在此,真的是为我而来的么?”
“想见你。”他沉声道:“顺便处理一些事务。”
秦悦心道:他大约是有要务在身,恰好遇到了她的吧。她竟也入那话本上的女子一般,开始揣摩男人的心思了?
“都处理妥了么?殿下会不会同我一起回去?”她又问。
燕桓看到她眸子里闪烁的希冀,却是有几分舍不得离了她,“明日一早,赵辛会先送你回去,我还要晚几日。”
“而今并无战事,殿下怎会这样忙?”她揪着他的衣襟,倒似是在撒娇了。显然他的理由不足以令她信服。
“阿吾也知道,颜禄、胡宗林势大,总有些盘根错节之事需要我亲自处理。”他却是将她横袍而抱,向床榻而去,“再睡一会,睡一会天就亮了。”
秦悦睡意全无,他将她裹在锦被之中,和衣与她躺在一处。
她缩进他怀里,“殿下不睡么?”
“我陪你一会,便要走了。”他的目光流连于她的眉眼,怎么也看不够。
秦悦只觉心上说不出的难受,却是自被中伸出双臂,搂着他的颈项不肯松手。
“舍不得?”他笑问。
“嗯。”她的声音沉闷而压抑。
藕臂洁白光滑,于灯光下泛起薄甜气息。燕桓头一偏,便吻了吻她圆润的小小肩膀,而后沿着手臂一路向下,最后却连手指都挨个在嘴里吮了一圈。
他总是能在任何时候令她无力抗拒,秦悦被他剥了衣裳,以为他又要混账。哪知他发泄似的揉捏了她一番便不再胡闹。
“夜里吃得咸了。”竟是有些渴,燕桓说罢,又叼着她胸前的衣襟狠狠吮吸了几口。
她躲闪着不肯给他吃,他却愈发得寸进尺,舌尖三番五次地拨弄着她,到了最后,秦悦累得想要睡去,只是迷迷糊糊地听他说,“若是不生孩儿,还得多些法子纾解,此处还得再丰盈些才好。”
秦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看他这般急色模样,定然不是好事。不知过了多久,她依旧裹着锦被在他怀中,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后背,竟似是幼时躲在乳娘怀中入睡一般。
他似乎随她入了梦,还一遍一遍地告诉她:没有人能将阿吾从我身边带走。
他究竟是放过了她,只是久违了的牙印却落在胸前,尚未消散。
及至第二日早起,倒是晚照伺候她穿衣洗漱。
晚照与玲珑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当日由她亲自挑到燕桓身边的。晚照一直在庆元王府,后来在星辰别院短暂服侍过金玉几天,哪知金玉去了明城,便再也没有回来,而后她又近身跟在燕桓左右。
秦悦始终觉得,燕桓对府上那些心思缜密却又卖弄色相的女子全无好感,反倒是对年龄尚幼的玲珑和晚照格外宽厚。
果真……他喜欢的是稚嫩的半青少女?秦悦腹诽了一番,觉得自己深谙庆元王的怪癖。
“你是随玲珑一同入府的么?”晚照正站在她身后梳发,模样甚是恭谨。
“回阿吾姐姐,我是在明城的时候,随赵连大人入的府。”晚照笑道:“哪知过了一个月,殿下便封了王,我在城中没有亲人,这才跟着殿下来了连江城。”
晚照看似年龄小,入府的时间竟是比白薇还要久!
“你能同我讲讲殿下从前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