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曾献策给哥哥,解了玉屏郡主的思乡之苦,燕栩当即承诺,“小王无以为报,这玉珏便赠予姑娘,若是悦姑娘有朝一日入我南楚之境,凭此物可通行无阻。”
若是当日她在别处也便罢了,偏偏时运不济,落入燕桓所在的连江城,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若非结识了余年年,她今日仍旧会被燕桓困于内府,永世不得翻身。
秦悦思索了一会,却是笑了,果然是她自作多情,驽钝如彘。燕桓心思阴沉狭隘,但凡有人背叛于他,定然不得好死。
玉屏郡主乃是郑国公鲁之敬的女儿,他自是杀不得的。可他有的是办法,逼得一个女子走投无路,与心爱之人不得相守,只得嫁给一个能当爹的男人!
岳临渊只见秦悦一个劲地笑,那模样甚是孤寂凄冷,笑着笑着,却好像又是在哭。他叹息一声,递上一方丝帕道:“是我多嘴,姑娘莫要哭了。”
秦悦却推开他的手,“不需要,我日后不会再哭了。”
岳临渊的手停在半空之中,略显尴尬,“你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不是会看相么?”秦悦反而笑了,“竟是只能看皮相,不得洞察人心?”
“姑娘见笑了。”岳临渊道:“若是数月之前,我尚能洞察你的心思。今日再见,我却无法窥得你半分想法。”
秦悦凑近他的眉眼,却是大胆地伸手抬起他的下颌,“倒是个眉清目秀的美男子。”
岳临渊愈发尴尬,这便是他看不透她的缘由。上次相见,分明还是个眼神清澈的小姑娘,而后被庆元王关在府上三个月,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些许妩媚来。
“当日装作算命老道糊弄于我,今日怎么不敢了?”她的气息落在他脸上,愈发教岳临渊不敢抬眼。
岳临渊低头半晌,却听她的声音清冷似泉水一般,“做什么这般失魂落魄,还不想想该如何出城?”
再看那身量尚且不足的少女,却是正襟危坐,双目如星月般璀璨。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戏谑之意,对他亦是一派疏离之色。
可是方才,他分明被眼前的少女戏耍了一番。常闻西南蜀国有变脸之法,不想这北齐宫宇中养大的娇花,却亦是深谙此道,当真教岳临渊心悦诚服。
二人一路同乘,不过是在连江城反复兜圈子,而后换车、杀马;复又行进,再换车、再杀马。秦悦以为岳临渊多少都要带她易容换装,哪知他丝毫也不着急,命马夫往连江城郊而去。
“庆元王做事狠厉,你可有把握逃出生天?”秦悦对燕桓多少有些了解,忤逆于他,她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岳临渊反是笑道:“若是你不相信,如何肯与我同行?”
“自是活不下去了。”秦悦想起燕桓的眼神,莫名有几分心悸。他分明已经中毒之状,非但不顾自己的性命,反而却紧紧捉着她不肯松开。
“庆元王的手段,我自是有些耳闻,亦能感同身受。”岳临渊道:“我以为你会诓骗赵辛,没想到你竟敢将庆元王也带到市集上来!”
他竟识得赵辛?秦悦不由侧目,心道这岳临渊倒是个不动声色的高手。
“你在连江城蹲守了多久?”
“九个月了。”岳临渊似是陷入了沉思,“不想城中固若金汤,我竟是毫无机会接近你。”
余年年随郑国公回到明城,已经是去年十月末,看来燕栩的动作竟是极快。
“我收到任务已经是十一月,原计划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