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渊只觉这小女子甚是娇软,一时爱不释手,竟是舍不得放开。不过是一瞬间的沉迷,忽觉下腹猛得一抽,痛得他浑身收紧,蜷缩着滚入床榻之中。
秦悦缓缓收回膝盖,若无其事地瞪了他一眼,又到室外反复洗脸漱口,险些蹭破了唇,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因着这一场不甚愉快的亲吻,岳临渊走的时候,秦悦也不肯再见他。只是脑海里回想起他半是正经、半是无赖的嘱托。
“你这般能屈能伸,反倒是教我刮目相看。”
“你须多尝试几番情-爱才不会死守着庆元王一人。”
“我在京城等你。”
秦悦在心中暗嘲:自以为是的假道士!倒是不如花些心思顾着你自己,若我方才那一脚再用力些,非得教你日后行不得人道!什么南楚岳家,我便是连庆元王都敢抓挠,焉能怕了你!
秦悦思前想后,此番竟是生生被人占了便宜,虽说她之后那一脚也足足使出七分力。教岳临渊临走之前还苦着一张脸,缩着脖子,双手不偏不倚,恰好捂着见不得人之处,还不忘挖苦道:“下手狠绝的泼妇!”
楚境男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些坏人,竟是各个都敢欺辱她!她便是做一回泼妇又何妨!
遥想燕桓当日教她亲吻的时候,将案上东西拂了一地,抱着她坐于其上。他先是霸道地命她张口,而后一边抚着她的脊背,一边在她唇边呢喃:“放松些……不要怕。”他低头堵住她的气息,慢慢地吻了她,那时的她虽然很怕,可是他的吻很绵长,像是怕她跑掉一般。
而岳临渊嘴里的清甜茶香,教秦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那般违心地与他虚与委蛇,还不是怕他身体气力皆强于她,若真如燕桓那样……她可怎么敌得过一个男子?
虽说最后也算是教训了他,可是她是真心不喜欢、不愿意,岳临渊可真脏!
天色渐晚,秦悦独立于硕大的云杉树下,望着其上参天的枝叶树干。玄清坤道说柔弱者生,生而愈强,日后便再会受人敬仰,再也不会被欺辱。
她捏着手中的告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连几日,城中贴满了秋后问斩的犯人绘像。
早先岳临渊撕下一张给她,她还不肯相信,可是一连几日,便是连玄清和子衣也说起了这件事。
那画像上有一个清瘦隽美的少年郎,因当街袭击庆元王,被当场擒下,押入大牢。
起初秦悦还以为这是燕桓诓骗她的把戏,直至今日听到前来拜会的富贾说起,那日之事有诸多百姓围观,少年使一根长鞭,却是奔着庆元王的面门落了下去。
秦悦哪里不认得那少年,正是她的林姐姐。她定是遍寻不到自己,慌乱之下才亲至连江城。
八月十六处斩,只有明日一天的回转机会。可是她现在无能为力,除了恳求燕桓放过林姐姐,还能做些什么?
一次又一次,她竟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
秦悦每每心烦意乱,便学着玄清坤道的模样盘腿而坐。只不过玄清放空所有,与天地融为一体,一番冥想之后神清气爽。秦悦则是苦苦思索,脑海中妖魔鬼怪乱入,待她想通所有事情之后,一桩又一桩的心事便会缓缓打开。
从七夕节遁逃那一夜开始,燕桓看似没有动作,实则明处不动,在暗处却做足了手脚。
第一,他并未有大肆搜捕、杀戮行动,目的是教她放松警惕,自以为聪明地出城,可是她并未上当。燕桓第一计,输。
第二,他假意未曾追查当日之事,反倒不紧不慢地戒严了城门,教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自乱阵脚,然后再拿她回府。秦悦自诩并未因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