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无礼,被她给殴了!”她一大早便注意到,颜柳并未留下过夜,一时心情舒畅,便笑得合不拢嘴。
“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胆大妄为?”燕桓冷眼瞧她,她居然还在笑。她是彻底不怕他的,先前那些日子的惧怕,不过是为了躲避他的亲近而做出的假象。
燕桓想到此处,却是将她揽到怀里,“私逃出府的惩罚,你可是记得?”
秦悦摇头,她大概晓得,私逃出府是要被杖毙的。可是她看着他的眸子,竟是一点杀气也没有。
燕桓瞧着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更加笃定她是不怕他的,“随男子私逃,庭前杖毙。”
“殿下舍得打我?”她反问道。
下一刻,秦悦便知道自己错了,他何止舍得打她!她忽然被他脸朝下按在膝盖之上,对着她的臀便是“啪啪”两记。
秦悦彻底懵了,他打她,他打她!只有父皇才这般打过她!
她挣扎着起身,却被她愈发用力地钳住,又是一阵“劈啪”声落在她身上,痛得她连连颤抖。
“胆大妄为!”
“目无家主!”
“不知死活!”
这一顿拍打,倒是教燕桓的心里顺畅了许多,特别是她一边哭,一边求饶的模样,愈发教他觉得舒心。
又是在马车里!她方才哭喊了半天,也不见他停手,此刻只觉身后痛得厉害,却是被他咬牙切齿地攥入怀里,“还跑不跑了?”
“除了林馥、公何宇,还有谁挖空心思找你?”燕桓问道。
秦悦自然不能说是燕栩。
“难道是姓迟的齐人?”
姓迟的齐人,除了迟荣便是迟玉。秦悦索性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认。
齐楚争战有些年头,对于流亡到楚境的齐国百姓,父皇亦是包容接纳的姿态。因为连江城与齐境一江之隔,故而城中有些齐人也不足为奇。可若这些齐人都是细作,他该杀还是该留?
燕桓虽舍不得怀中胆大妄为的小爱宠,却也不至于为了她纵容了北齐细作。只是齐人一茬又一茬,可谓野火烧不尽,他纵是杀尽齐人又如何?况且经他一番彻查,这些齐人当中也不乏走投无路,真心想要安家于此的。
民族融合最好的方法,自古以来莫过于通婚。北齐女子嫁入楚境之事不胜枚举,只是齐女身份低微,大都做了妾氏,便是生儿育女,因着母亲身份低微,儿女也低人一等。
若是北齐之人,可以通过嫁娶成为真正的楚人,再也没有齐楚之分,那些北边来的人,会不会安分许多?
譬如……他娶了怀中这小东西,教她做了楚人,她还会日夜想着离开他?可是她先前哭着不肯嫁他。
抬举她,她会恃宠而骄;打压她,她便不肯理他。看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二人一路无言,及至到了胡英府上,秦悦才发现并不是燕桓所说的“宴请”。府上并未见其他宾客,也不过是胡英与映雪二人依偎一处,正在合奏一曲《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