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庆安王的母妃么,何必这般如临大敌。”秦悦不解。
“淑妃素来不喜殿下耽于女色。”赵辛道:“你不必担心,殿下未回来之前,我会在此处护着你。”
秦悦曾经以为,赢都之中,皇城之内便是她的家。直至父母离世,她的家支离破碎。可是反观燕桓,他虽然有令她羡慕的兄弟姐妹,可是他的家丝毫也不温馨,甚至令他不安。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家可归,原来他也无家可归。
秦悦吩咐了几句,便从高处走下,整理衣着、梳发修容,然后静静地等在内室。
她有一种预感,淑妃一定是来见她的。
颜柳见她梳妆打扮,而后正襟危坐地模样,不由笑道:“何事这般如临大敌?”
话未说完,便听门外的婢子一声声问候道:“淑妃娘娘万安。”
颜柳的脸色变了变,“怎么这样快……”来不及细想,便有两个侍婢率先入内,一人手捧熏香,一人手持软垫,轻车熟路地将熏香摆在小几之上,而后又将软垫铺于黄花梨木玫瑰椅上。这才恭敬地分列左右,微微垂首。又过了一会,袅娜的美貌妇人款款而入,悠悠坐下。
庆元王不过走了片刻,淑妃便这般大张旗鼓地到来,颜柳一时拿捏不准,反倒是拽着秦悦跪拜道:“淑妃娘娘万安。”
便是跪拜了一会儿功夫,又有一个婢子奉了清茶上来。淑妃轻轻捧着茶盏,浅浅地饮了一口,这才道:“你们都出去。”
淑妃将茶盏放在小几上,白皙的指端有一抹嫣红,恰好指着秦悦,“你留下。”
颜柳惊得抬头,但见淑妃面容祥和,并无动怒的迹象,再看身旁的阿吾,却是恭敬地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行婢子自是按着娘娘的吩咐,出了内室。秦悦只听到颜柳在她耳旁说了四个字“随机应变”,便也离去了。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二人,秦悦虽是心上忐忑,却仍然慢慢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探究的眼。
燕榕那双带笑的眸子果然像极了淑妃,只是秦悦在皇云观之时,有幸得到玄清坤道指点一二,也大致分得清这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并非发自内心。
淑妃看了许久,依旧是笑着,“你便是阿吾?”
“是。”秦悦低声道。
“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焉敢肖想皇室贵胄?”淑妃缓缓弯下腰身,盯着她的眉眼,“若说有些过人之处,倒也胜在年幼娇美。不知皇儿那般性子,能宠你到几时?”
秦悦哪里料到淑妃如同连珠炮似的,竟是说得她哑口无言。
淑妃是燕桓唯一的姨母,兰氏的最后一人。虽说燕桓几乎从未提起过淑妃,可是从他与燕榕的交情来看,他定是敬重她如母亲一般的。燕桓不曾忤逆的长辈,她焉能与之敌对?
想到此处,秦悦却是低着头道:“娘娘教训得是。”
淑妃愕然,若是这小女子不服管束,冲撞于她,她当即便可寻个由头,将这贱婢绞死在宫中。
“庆元王乃是陛下长子,前途不可估量,岂能因你这小小婢子止步不前,断送了前程?”淑妃却又笑了,“你被庆元王宠幸,也算有些福分,我可以替你做主,在他身旁做个妾氏。若是你不肯,亦可以领得丰厚的俸钱,日后衣食无忧,还能再嫁旁人。”
秦悦听罢,却是连连道谢,而后又道:“有劳娘娘费心。”
淑妃不由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她滔滔不绝地说了这样久,这婢子脸上却并不见半点波澜。名分、金钱皆入不得她眼,倒是个有野心的。
“做妾可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