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皇兄冷眼瞪她,燕枝自知说错了话,连忙尴尬道:“不打扰皇兄了,我改日再来!”
燕枝一溜走,秦悦却是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将他抱了满怀,哭得更凶。
赵辛派人前去传话,最后却打听到庆元王触怒龙颜,杖责二十。秦悦心上便更加惴惴不安,一想到淑妃所说:你除了拖累他,使得那些言官谏臣前赴后继地弹劾于他,还有何能耐?
便是方才陪着燕枝之时,秦悦也有几分心不在焉,直到此刻看到燕桓,她却是再也绷不住了,唯有抱着他嚎啕大哭。
许久未哭,这一番哭泣凡是湿了他的衣襟。燕桓抱着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哄她。
他从前有些怕她哭,她哭的时候,不是想着别人,便是他欺负了她。此时今日,阿吾竟然为他哭了,皆因她牵挂他,心疼他。
燕桓反而觉得后臀的伤不那么痛了,不由捧起她的脸蛋,俯首汲取她脸上的湿润。
“殿下。”秦悦幽幽望着他,却是止不住的眼泪。
他也不说话,嘴唇一寸一寸侵掠她的眉眼,将她的泪珠儿吞入腹中。
便是伤成这般模样,他却仍在亲吻她,安抚她。秦悦抽泣了许久,泪眼矇眬地看他,“都是我不好。”
“是我触怒了父皇,关你何事?”燕桓不由想起弹劾他的奏章来。
白日宣淫……
燕桓有些想笑,捧着她看了许久,但见她环住他的颈项,努力踮起脚尖,将小脸埋在他肩窝。
她不哭闹,燕桓却仍然感觉得到,她的眼泪透过层层衣衫,贴在他的肌理之上。
伤在隐秘之处,燕桓既不准白薇看他,又不准太医诊治,只得趴在床上,痛得衣衫尽湿。
秦悦急得直跺脚,却是拿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由分说按着他的腰肢,将裤子褪了去。
燕桓只觉身后冷飕飕的,混合着被棍棒凌虐、皮开肉绽的疼痛感……身后的小姑娘哭得更凶了。
秦悦从前也因惹恼了父皇挨过打,如今两相比较,才知父皇是多么疼爱她。便是她犯下大过,也不过是将她按在膝上,轻轻拍打几下以示教训。可是燕桓的父亲却不一样,分明是下了狠心要打死他!
“殿下骗我,你说他不曾打过你!”秦悦咬牙切齿道。
父皇的确未曾打过他,今日这般模样,也只是罚他之过。燕桓却埋首笑了,“阿吾一身怨气,竟是恨上了父皇?”
“我哪里敢恨他!”秦悦气愤道:“待殿下好些了,我们回连江城。”
燕桓侧目看她,却是笑道:“好。”
白薇虽然未曾得见燕桓,大抵也猜得他的凄惨模样,须臾便将内服外用的汤药、膏药交给了赵辛。
哪知庆元王面子浅,竟是不准任何人看他,只是唤阿吾用小手替他抚摸一番。
如今趴在床上,也能这般胡闹!秦悦一阵面红耳赤,却是不忍心放任他那般可怜模样,只得坐在他身侧,一点一点地涂抹膏药。
秦悦方才也是被气昏了头,如今再看燕桓,他的模样虽惨不忍睹,面上却一直带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