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强忍着不满,“皇儿想要如何?”
燕栩微微敛眸,“鲁媛虽然远嫁,却不会不顾鲁家兴衰,我自会教她劝服北齐国君,挥师南下。而连江,碧海两城早已备战多时,母后与舅舅需要做的,便是起用年轻的陆景明,不可让燕桓与燕榕夺得头功。”
“一旦陆家崛起,便同余、鲁两家呈三足鼎立之势,父皇又岂会想着灭了鲁氏,打压余氏,叫陆家独大?”许是说多了话,燕栩不由轻咳两声,“鲁氏为父皇所防备,陆家又是边城小族,能够屹立不倒的,还是舅舅。”
皇后微微吃惊,她的孩儿虽是有些体弱,头脑于计谋皆不输兰氏的儿子,为什么陛下在立储一事上犹豫不决?
燕栩走后,皇后洗漱换衣,不由坐在镜子前微微出神。镜子里的女子已经不复从前的年轻貌美,眼角眉梢浮起细微的皱纹。从前她美貌冠六宫之时,天子独宠贵妃兰音。那骄横的女子砸琴断弦,他便顺着她不在弹琴。
贵妃死后,他又独宠淑妃,可兰氏女儿多心计,那兰心竟然与郑国公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谊。
她以为他会怒杀兰氏那不知耻的贱妇,可是天子宁愿与鲁氏剑拔弩张,也未曾动兰心一根手指。
皇后忽然烦闷道:“陛下今夜宿在哪位妃嫔处?”
有婢子答:“起初向北辰宫而去,走了一半又折返,许是回了乾明宫。”
入夜之后,军中蚊虫更是恣肆,秦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见燕桓将案上的香炉端了来,放在她床边的小几之上。
她总算舒服了些,转头去看他,却见他又坐在案前读阅军报,时不时抓挠着侧脸。
“夫君将那些文书搬到榻上来读罢。”秦悦唤他。
燕桓回头,便见她半敞着衣衫,趴在床上看他。这样的姿势,他恰好能看到她蓬勃柔软的乳,若隐若现于单薄的衣衫中。他不是不想,而是此时在军营之中,万一一时没忍住,同她闹出些动静来,难免动摇了军心。
见他不睬她,秦悦索性将头蒙进薄薄的凉被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不由笑了,坐在床边拉下被角,盯着她气嘟嘟的一张小脸道:“这便恼了?”
“夫君入了夜都不曾于我同榻而眠……”秦悦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却不知该如何继续。
“怎么?”燕桓问道。
秦悦眨了眨眼,“我知晓你军中有营妓。”
燕桓恍然大悟,不由低笑出声,“军中男子众多,有些多年未曾娶亲的,总会憋闷狂躁,因而才会有营妓在军中。如若不然,虽然军令严明,总会有些个不怕死的,教城中的良家子遭了殃。”
秦悦的脸红了红,“我管不得那些,我只想知道,夫君近几月来常常在军中,动辄数日不归,是否也动了那营妓的心思?”
“阿吾怎会这样想?”燕桓抬臂捞起她的身子,轻轻贴着她的侧脸道:“我以为你会害羞。”
她是会害羞的,只有轻轻唤了一声“夫君”,双手环住他的腰。
“阿吾……可以?”他试探。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懊恼于他的衣衫难以褪去,反是双手绞纽着自己的一带,轻轻一拉。
他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