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道。
“在……你夫君的榻上。”他提醒她。
她羞恼道:“夫君又打趣我。”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咕嘟”声,燕桓忍不住笑道:“我吩咐厨房做些吃的来。”
她亦是笑道:“好。”
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可是他却异常清醒,他的阿吾回来了,她如从前一般明亮,温暖。
燕桓捧着清粥而入的时候,阿吾正在照镜子。听到他的脚步声,她缓缓低下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什么?”他疑惑。
“我这样丑,你竟是未嘲笑我。”秦悦反而笑了。
燕桓看着她,慢慢地咧着嘴亦是笑了,“听你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有些丑。”
她被劫掠之后,莫名其妙穿着喜服躺在棺材中出了城。及至醒来,却是妆容精致,服饰精美,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与死物一般。
许是她哭了太久,脸上如同染缸一般五颜六色。她回来后并未沐浴洗漱,就连睡梦中也是神情恍惚,亏他也不嫌弃她丑,便是连她脏兮兮地脸都吻遍了。
庆元王竟然急色至此……
他真的是不辨美丑的啊,秦悦低着头,想起他饥不择食的样子,便又红了脸。
洁白的瓷勺舀着些许清粥,缓缓递到她面前,秦悦便顺着瓷勺向他的手望去,他的手指很长,很好看,抚摸她肌肤的时候,很美好。
她轻轻叼着瓷勺,他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外面下着雨,秦悦只觉身下有些颠簸,却是在船上。她分明记得在晕倒之时,他说了一句“撤军”。
“还在袭城吗?”她小心翼翼道。
“是。”他答。
秦悦不解道:“为什么?”
“活捉迟琰之。”他冷冷道。
“他……”秦悦一言难尽,“捉他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他。”
“阿吾。”他望着她,目光中似乎跳动着隐约的情绪。
这样的眼神,教她心上不安,“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头。
他似乎有什么话问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下。秦悦也不知该如何问他,垂眸道:“我热得难受,想沐浴一番。”
天色渐亮,细雨未停,燕桓走进暗室,隐约可见地面蜷缩着几道人影。
周闯低声道:“正是她们。”
待燕桓的眼睛适应了内室的昏暗,他才看清地面竟是清一色的女子。他顺手接过狱卒手中的鞭道:“回避,本王要亲自审问。”
燕桓生平从不殴打女流,除了此时此刻。
周闯立在不远处,只听里面一阵阵凄厉的哀嚎之声,夹杂着女子的求饶声。他知晓殿下从前严苛,这两年颇有几分宽以待人的趋势,怎知如今又暴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