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栩摇头,“你多虑了,没有这样的事。”
秦悦知道他在骗她,外面的传言她都知道。说她当日不顾廉耻,在宫外勾引了当朝天子,这才入宫为妃。晋了后位更是不安分,每日对着下臣眉来眼去。更为可耻的是,她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勾引大司马。大司马为人刚正,丝毫不为所动,怒斥她寡廉鲜耻,枉为一国之母。
虽说余刚当日未曾杀她,心里却是恨不能将她凌迟。秦悦亦是头一次对一个人憎恨至此,一旦教她抓住机会,必然将余刚千刀万剐。
而今余年年能嫁给燕栩,也算是保全了性命。余氏已经走向鼎盛,她便坐等着余氏一族的瓦解衰落,分解倾颓。
秦悦想到此处,却是眨着眼柔柔地说:“我虽假托岳家的女儿入宫,他们却丝毫也不顾忌我。不过是利用我把控朝政,要做一家独大的外戚呢!”
燕栩笑了笑,“岳氏忠良,不会有那样的事。”
秦悦望了他一眼,“若是日后岳家人欺负我,殿下可得帮衬着我。”
燕栩点头,“好。”
岳临渊听闻太子在内,便在殿外等候了一会,见着他离去,才抬步入内。
未曾走近,便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仰面躺在贵妃榻上,以团扇遮了脸,低低地叹气。
他伸手取了她遮脸的团扇,笑着问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悦微微侧脸,将红肿未消的半边脸对着他,负气道:“这般模样如何见人!”
岳临渊的目光微微颤动,“我不会放过余刚。”
秦悦似是不信,“他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哥哥莫要骗我。”
“我岂会骗你。”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侧脸。
秦悦一动不动盯着他的眼,他也正专注地望入她的眼底。她不由弯起唇角笑了,“哥哥喜欢我吗?”
岳临渊没有说话,知道她已经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你我的身份可是落在了族谱上,□□后打算怎么办?”秦悦又问。
“待我当上岳家族长,便接你出宫。”岳临渊道。
“而后我又该何去何从?”秦悦又问。
“自然是做我岳家的主母。”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秦悦望着他笑,“那我便好好等着那一天。”
她笑着的时候,明媚的容颜徐徐绽放,就好像春风之中飘散的幽香。落入他眼中,沁入他鼻端。
岳临渊低头吻她,只听她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哥哥”。他轻笑,若是日后床笫之间,她这般娇羞地唤他哥哥,他自是无比受用。
余刚上次那一巴掌,反是将秦悦给打醒了。她知晓男女体力悬殊,此时抗拒他,只能愈发教他挫败和不安,甚至可能会恼羞成怒。连她近身的侍卫都是他的安排,他若是要欺辱她,多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想着庆元王?”他轻声问她。
“没有。”秦悦眨了眨眼,睫毛上沾着泪珠,“你这样对我,和余刚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明白,多数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以衬托出他们的伟岸与力量,她怎么可能正面与之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