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北齐武德将军相约一见,关我何事?”燕桓斜睨于她,“便是经此一夜再未回宫,也不过是跟着齐人私奔了而已。”
秦悦瞬间短了气势,燕桓素来视哥哥为眼中钉,若是因她折了哥哥性命可如何是好!她无计可施,只得柔声道:“我们去哪里?”
燕桓闻言微微侧目,她早该这般温言细语待他才对。想到此处,他才向她伸出手道:“过来。”
她不肯,他便将她逼至角落,低着头抵着她的鼻端,“从前与我那般亲密,而今怎么疏远了?”
秦悦扭捏道:“礼义廉耻不得不顾,而今这般……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晓她在男女之事上素来木讷又保守,只得一边伸手抱她,一边宽慰道:“待我将余氏族人清理干净,便为父皇寻一处桃花源安享晚年,然后堂而皇之地与你在一处。”
“成何体统!”秦悦惊慌道:“母子名分既定,岂能不顾伦理纲常!”
“狗屁伦理!”
秦悦惊愕地睁大了眼,纵是庆元王从前不顾他人眼光,也从未说过这般粗鄙之言,这一回倒是真的动怒了。
“他以为将你攥在手中,便能牵制住我?若不是他迟迟不肯议储,又怎会给了余氏逼宫的机会。”燕桓冷声道。
秦悦恍然大悟,原来南楚帝一直害怕庆元王造反啊!
这也难怪,当日虞国公一族尽数做了冤魂,燕桓的母亲自尽而亡,唯一活下来的便是元妃。可元妃十年如一日地谋划着为兰氏一族报仇雪恨,教人不寒而栗。想来庆元王与庆安王的封地远在京畿之地,还真是皇帝留了后手。
秦悦不由想起当日余氏逼宫,欲拥立燕栩为帝。若是余刚事成,燕桓又趁机剿灭余氏,今日该是何等景象?知道自己坏了大事,秦悦反是心虚道:“余刚逼宫之时,你可是想着一劳永逸?”
燕桓点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本想一举杀尽余氏族人,可是……”可是他没有想到她身陷宫中,不肯回来,致使他不得已停手,数日以来的布排未曾派上用场。
秦悦心想,若不是她当日不肯跟着颜佑离开,他是不是已经登临帝位了?
“对不起。”她低着头道:“可也不是全然来不及,是我分明已经传信出去。”
“都被我截下了。”燕桓道。
“你!”秦悦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若是陛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岂能安心!”
“他利用你防着我,你还替他着想!”燕桓伸手便往她的额头拍去,“你对别人倒是上心!”
秦悦吓得捂着脸躲闪,却是再也无处可躲。她知道他不会打她,可是他伸出手的一刹那,她还是下意识地惧怕。
燕桓洞察到她眼中的恐慌,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转而慢慢地触摸她的手背,“你在怕我?”
“只是……以为你要打我。”她讪笑着,却见他的眸子愈发暗淡,继而拨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道:“还痛不痛?”
秦悦摇头,“早就不痛了。”
“身上的伤给我看看。”燕桓又道。
“这……”秦悦心想身上的伤真的看不得。
“害羞了?”燕桓一边问她,一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