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不想陛下如此大方,我便收下了。”白薇说罢,却见秦悦的一张小脸皱在一处,连忙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悦连忙摇头,“没有。”
待这二人一走,齐赢才忍不住笑了起来,“枉我还以为燕桓转了性子,不料还是从前那般小气的模样。”
白薇好奇道:“此话怎讲?”
“东市的土地,乃是燕枝公主当日赠予小玉珠的;梁境那片土地,亦是她安身立命的去处。哪知他说送便送,倒是真要将她困在皇宫里一辈子了。”齐赢道:“我看小玉珠那脸色,此番回去少不了哭闹不休。”
回程的马车上,燕桓便知晓阿吾同他闹别扭了。方才她一直隐忍不发,已是给足了他面子,此时此刻,南楚国新君正跪坐在她身前,低声下气道:“阿吾生气了?”
“那些都是我的!”她不满道。
“阿吾。”他轻轻抱住她,“你吵闹也好,打我也好。我能答应你任何事情,唯独不准你背着我谋划出路。”
既是答应了不离开他,自是不会不告而别,这人真是……秦悦咕哝道:“你不讲理!”
他笑着亲吻她,“我什么时候讲过理?”
新帝正式主政之后,太上皇便由庆安王亲自送往虞城。岳太后听闻此事,却是愈发病重。听闻当日太上皇陷入起镜殿大火之中,岳太后失声痛哭、如丧考妣,几次三番欲闯入火海。哪知太上皇而今却狠心远走虞城,空留岳氏一人于宫中。世间男子薄情,大抵如此。
岳氏入宫数载无所出,当今天子却是侍奉其若生母一般,每日早晚请安,从无懈怠。
三月末的天气温热怡人,秦悦躺在园子里的软榻上晒太阳,却是百无聊赖道:“杨桃,近日宫外都是如何编排我的?”
杨桃犹豫半晌,“那些事情,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秦悦暗自腹诽,亏她那般真诚侍奉太上皇,如同对待亲生父亲一般,他竟是说走就走,将她这不明身份的人留在宫里。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了,她岂能顶着太后的名字生了孩子?
但见杨桃的眼睛亮了亮,“娘娘,陛下来请安了。”
新帝素来不喜欢在请安的时候被打扰。杨桃立即兀自躲闪,周遭的内侍、婢女亦是尽数回避不见。
秦悦笑望着来人,但见他也未摘冕旒,任由珠玉噼啪,随着他的步伐跳动于额前。
他与她记忆之中,那曾经是连江城主的少年已经大为不同,他从前冷漠阴狠,而今却于日光之下迈步向她而来。他宽厚的肩膀,承载了身后万里江山之重。
“阿吾就这么喜爱我?”他早已来到她身侧,俯身看她,却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傻傻地对着他笑。
“陛下生得好看,臣妾喜爱得不得了!”她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有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可好?”
他知道她最懂他心,便是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她也能洞察出他的情绪。
燕桓低头道:“去冠。”
她便乖巧地起身摘了碍事的冕旒,哪知他却自她手上接过,稳稳覆在她的发顶。
秦悦近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