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那天我送……”徐厚德咽回嘴边的话。
“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皇帝看看大小不相匹配的两人,带上淡淡的笑。
“孝廉请把奴家的手绢拿出来,为了保全孝廉的名声,迫不得已了。”姜娴婌带着歉意说。
修行者,名声又不重要,这功德是实打实的赚到了,从何衡这些人嘴里了解到的庄询,哪里是好人,简直是圣人,这不得加注。
“手绢,哦哦……”庄询翻找着袖口,今天司琴宓问了,他当时接过手绢就揣袖口里了。
“青鸟衔惠风,美人多柔情,缠绵复悱恻,不负佳人意。”
一首打油诗在手绢的后面,还有他的落款,庄询瞪大了眼,之前可没有这种东西。
直到侍从前来,庄询才反应过来,把手绢交上去。
“孝廉你倒是多情,今天是姜夫人,明天是国公府的夫人,后天……”皇帝接过手娟,轻声诵念上面的诗句。
一些女宾听了脸色羞红,男宾客那种戏谑的神情更是溢满脸颊。
属于一个八卦,盖过另一个八卦,毕竟第一个八卦的人已经是死人了,另一个八卦的人物就活生生在面前。
双方体型和容貌都不甚般配,大家怪异的同时,又有些禁忌感。“这个东西是伪造!”徐厚德清楚的记得七月十日,因为中元节要到了,所以请庄询去他家。
他母亲说,庄询一个人住,中元节怕孤魂野鬼缠上他,让他来他家,有些事耽搁了,他去的时候仅仅黄昏,庄询都已经睡了。
怎么可能和这位姜夫人缠绵悱恻。
“这两份证据朕该信谁。”皇帝将手绢递给侍从,没有出现一边倒,需要他强行保的情况,他也松了一口气。
他强行保过很多人,代价就是这些人的名声烂透了,反而堕入贪官污吏的行列,庄询这个也是,强行保他意味着对这件事的承认,会损害他的名声,捕风捉影和官方认证可是两码事。
“圣上,认罪书上有指印,臣这一份是真的。”都到这一步了,陆步鸣硬着头皮说。
“奴家擅长临摹,也可以拿到指印。”姜娴婌掩嘴笑了。
“指印你怎么拿。”徐厚德感觉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预料。
“请上红墨纸张,将伪造的认罪状拿来,让奴家临摹。”姜娴婌请求说。
“准备笔墨纸砚。”皇帝兴奋了,这种热闹也不多见。
红墨和纸张送了上来,还送了方桌和跪坐的软垫。
姜娴婌轻拢发丝,万般柔情,庄询不明白,也不懂,但是现在非常感激姜娴婌的维护。
一根柔顺的青丝,沾点红墨,在白纸上挥洒,一个指印已经成型,她还顺手临摹了庄询的名字,然后仪态万方的站起来,将认罪书和她临摹的两样东西让侍从传递。
“巧夺天工,一模一样,诸卿传阅。”皇帝大为惊奇,这是什么样的巧手吗,才能如此分文不差。
“孝廉他原来做账房先生,签字按押的事做多了,保不准就有有心人如此临摹。”姜娴婌的话,否定认罪状的真实性。
毕竟指印你能造假,那真实性就有待考证了。
“既然庄询与你有旧,那为何葬司琴家女会花光所有的钱,岂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徐厚德脑子灵光。
“因为闹矛盾了,这人呀,做不得赘婿,宁愿娶个丑妻,也不愿意娶奴家,本来是想他来求奴家的,没想到他自己办成了这个事情。”姜娴婌轻松应对。
“姜夫人绝色,三放母女归的事迹可有造假,量母女二人也未尝比得上姜夫人你。”陆步鸣也在竭力找漏洞。
“当时亦未与孝廉相识,看来国公已经默认我俩曾经的联系了。”姜娴婌的段位不是这些人能碰瓷的。
“我……”后悔也晚了,话都说出口了。
既然承认双方有联系,那七月十日相谈一夜也是真的喽。
就像是庄询承认名字和指印是他写的按的一样。
“诸位爱卿怎么看?庄孝廉是否还能征辟为左侍郎。”皇帝对这个结果算是满意,嘴角都带上了笑容。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候兵部尚书李思贤站了出来:“孝廉谦谦君子,受妇人喜欢实属正常,为避免非议,应暂时搁议户部左侍郎一职,请征辟为郎中到兵部。”
作为皇帝的忠犬,皇帝的想法也不难猜,知道皇帝退缩了,在给皇帝找楼梯下呢。
“张相,河北道是否缺个节度右史?”皇帝询问说。
“确实有缺,但河北道与成国接壤……”张相的意思很明显了,怕庄询通敌卖国。
“无碍,正好方便庄卿与佳人相会。”皇帝无所谓说,考虑到庄询成国有势力就太好了,免得他无势力被本地豪族欺负。再说通成国算通吗?这风雨缥缈的国家,谁又没有几条后路。
真要彻查,朝廷得瘫痪。
张相的表情像是被嗝到,十万两的小钱没什么,得不到捅户部的尖刀也没什么,但是这个官位已经预定出去呀。
“明天拟文书给朕。”皇帝退后一步,这下清流们也安静了,只有徐厚德一脸着急。
他没有发挥他应有的作用,这件事后庄询要捏死自己也像是蚂蚁一样。
“圣上,不能让这种伪君子身居高位,万两白银美妾不受是他钓名沽誉,他是有了姜夫人的帮助才看不上那一万两银子,是他叫小人传出去的,而且他特意娶了一个丑妻作对比,就是为了培养名声,逾越高位,不然之前又为什么逛勾栏,和姜夫人私通,和司琴家女私通,他是好色之徒。”
自爆了,看着庄询马上要授官了,他实在忍不住了,能把庄询拖下水,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