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对亲爹说话?!”谢政龙气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是周围宾客众多,他已经一巴掌扇上去了!
他们这老一代的人,除了唐万霆,秉承的都是“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严教,三等人用棍棒教的原则”。对付这小畜生,就得抽了他的骨,揭了他的皮!
“如果您尊重我母亲,那我还能脸一抹勉强维系着咱们父子的情分。您若不,那我更过分的话还在后面,等着招呼你呢。”
谢晋寰忽然笑出了一声,唇瓣向上戏谑地扬着,眼里却一丁点笑意都没有。
皮笑肉不笑,阴沉狠戾,连谢政龙见了都心里打了个怵!
……
走廊尽头的欧式露台上,谢氏父子二人对视而立。
外面气温再低也低不过他们之间的低气压。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政龙面若寒霜地发出质问。
“我事先并不知道您送给唐家三太的礼物价值多少,如果您是觉得我送的礼比您高了一头,觉得我驳了您的面子,那还请您海涵。”
谢晋寰一副不以为然,“毕竟,不知者无罪,是不是?”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儿!”
谢政龙猛地夺前一步,眼底爬上血丝,“你为什么要带她来这种场合?你是故意恶心我,故意气我?!”
“哈……哈哈哈哈!”
谢晋寰仰天大笑了几声,眼泪都笑了出来,“我以为您说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啊。”
“谢晋寰!”谢政龙攥紧拳头,红了眼睛。
“我的亲生母亲,是你曾经在神明前发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要与她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女人。现在在你眼里,就只剩恶心了?”
谢晋寰的瑞凤眼也红得令人骇然,“母亲被你厌弃,丢在森国十五年你不闻不问。现在我有能力接她回来好好照顾她,赡养她,想让她开心一下,您却张口闭口地说她恶心。
我没有嫌您恶心,已经是尽了父子情义了。”
“畜生!”
谢政龙终于恼羞成怒,抡起胳膊扇了谢晋寰一嘴巴!
谢晋寰白皙的脸颊霎时肿起红掌印,十分灼目。
可他唇间依然挂着笑意,眼底的红几乎嗜血,“爸,您最近身子虚得很啊。您这巴掌扇得,远没有以前力道打大了。大哥二哥平时也不帮你补补身子吗?”
“畜生!你给老子闭嘴!”
谢政龙愤恨地直指他桀骜的脸,“你……马上,带着你妈从这里离开!你要不照做,我就派人把她带走,送回森国去!”
“你敢!”
谢晋寰十指紧紧攥着,额角绷出暴戾的青筋,与在唐俏儿面前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两人,“今晚,谁敢碰我母亲,我杀了他!”
“你!”谢政龙瞳仁狠缩!
他是真的,从自己的亲生儿子通红的眼里,感受到了凛凛透骨的杀意。
“谢家那几个能够在这里,我母亲也同样能在这里,而且您今晚也看到了,我和母亲,可是唐家大小姐的座上宾。你把我母亲撵出去,就是在拂俏俏的脸面。
到时候不管您有什么如意算盘,若得罪了俏俏,恐怕也都打不响了吧。”
谢晋寰实在不想跟这个不仁不义的老东西多费口舌,转身欲走。
“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母亲!是她先对不起我,给我戴了绿帽子!还因此让我失去了一个女儿!”
谢政龙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要不是她当年欲求不满,和野男人苟且偷情,她就不会流产!
她还能好好地当她的谢氏董事长夫人,而不是当一个让人戳着脊梁骨的笑柄!”
“我相信我母亲的为人,她深爱着您,怎么可能接受别的男人!”
谢晋寰几乎失控,双肩颤得厉害,嘶哑的声音饱含痛心疾首的情绪,“我说了无数遍,是谢晋礼、谢晋琛和谢晋瑶,你最信任、最从宠爱的三个孩子联手算计了我母亲!
你不去查明真相,也不听我母亲解释,就大手一挥把我母亲送到那个鬼地方去……嫁给你,真是我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我送走她还留着她谢董夫人的名分已经给足她面子了!当年是我亲眼所见,是我当场捉奸!她还有什么好说?!”谢政龙怒不可遏,老脸通红。
想起当年那桩丑事,他就恨不得掐死谢夫人。
还有眼前这个小王八蛋!
“蠢货。”
谢晋寰冷笑暗骂了一句,再度转过了身。
其实,他都不打算把这件事掏出来讲的了,因为那时母亲的屈辱史,每说一次,他都会心痛得无以复加。这次只是话赶话赶上了而已。
他早已不再期待谢政龙觉悟,看清他养的那三条恶犬的嘴脸。
他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他们,都会接二连三地下地狱。
华丽而静谧的房间里,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缱绻。
柔光满室,勾勒着两人紧紧重合的身影。
唐俏儿被狗男人抱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用力喘息了几声,在他怀中娇躯扭了扭,细腻的双颊滚着热意。
“再不松手……我真打你了!”
此情此景,她连生气都变得像娇嗔,嗓音软得像要滴出水来。
“俏儿,你真舍得打我吗?”沈惊觉下颌在她肩胛上轻轻蹭着,眯了眯眼,眼见染红的欲色动人心魄。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唐俏儿语调冷冷的,可过电般的酥麻感却从足底一路蹿上来,每根神经末梢都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