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接反应是身子绷得更厉害,但还是愣愣地跟着他往里走。谁知那秋天犬莫名一阵不平,朝她冲了过来,她尖叫一声,抓住唐颂的手臂,而他自然地单手搂住她,朝那冬瓜虚踢了一脚:“别闹。”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像镇静剂一样,冬瓜闻声还真委屈地退了开去。
唐颂另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见她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免失笑:“你还真是有出息。”
“谁还……还没点怕的东西。”
“你倒是怕得稀奇。”
“怕狗的人多了。”
“像你这么怕的倒是少。”
甘棠瞠目,推了他一把,他便顺势放开她的腰。
“你们两个快进来啊,这么晚了,都饿了吧,阿姨做了好多菜,赶紧洗手吃饭。”
嘉侑和诗咏已经从厨房出来,笑嘻嘻地在餐桌旁坐下。
“谢谢妈妈。”诗咏眉眼弯弯,张母笑得舒心,“多吃点哦。”
嘉侑的父亲则忙着招呼唐颂和甘棠两个。他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前几年刚退休。他身上有股温和儒雅的风度,只有鼻梁上的眼镜使他学究之味稍足。
从气质上看,这父子俩并不相像。
但他们笑起来时,左脸颊都有一个很浅的酒窝。
嘉侑父母都是本地人,说话带着特有的口音,让人觉得很亲切。两个老人一边招呼他们一边拌嘴,气氛很是融洽。
“爸,妈,你们两个还让不让我们好好吃饭。”嘉侑假意把筷子一顿。
张母赶紧住嘴,“就你脾气最大。”
张父笑而不语,给四人都倒了杯酒,除了唐颂借还要开车回去的理由婉拒之外,其余三人都抗不过他的劝酒,喝得脸颊微醺。而甘棠耳根子软,实在拒绝不了老人的好意。
“你还喝这么多。”唐颂提醒她。
甘棠脑子一震,像触到根警戒线,但又像什么也没想起来似的,顶了一句:“你管我。”然后仰头喝尽,还嗔怪似的瞪他一眼。
这一眼含羞带怒,既是抱怨又有隐忍。唐颂眉毛微皱,看样子十有八九已经醉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张父喝得开心,拍拍唐颂的肩膀:“小唐,你跟我到书房去,有东西给你。”
唐颂于是跟在张父上了楼。剩下的人则都在楼下的客厅,诗咏和甘棠提出帮张母洗碗,张母哪里能答应,撺掇着他们看电视去。
于是真皮沙发里,嘉侑搂着诗咏,两人交头接耳甚是甜蜜,甘棠恶作剧般地把诗咏往自己身边一拽,冲嘉侑嚷道:“放开你的爪子。”
嘉侑嘴角微弯,搂得更紧。
“你们两个怎么腻歪不够啊。”她简直想翻白眼。
“腻歪不够。”嘉侑笑道。
甘棠假意哼了一声,扭头看起电视。但没过一会儿,诗咏就把嘉侑赶走了,后者只能乖乖起身去厨房洗碗。张母倒很是开心,解下围裙走到客厅,调皮地冲诗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婆的话管用。”
诗咏含羞一笑。
诗咏曾经说,她嫁给嘉侑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贪恋他家的家庭氛围。两个老人的好,像是弥补了她生活中很大的空缺。
其实照诗咏的性子,很难看出她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但作为她的大学同窗和挚友,甘棠很清楚,她对于家的期待很强烈。她是个很需要安全感的女孩。
而和她相反,唐颂就是负责提供安全感的角色。虽然诗咏结了婚,他能提供的安全感也很有限,但这并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