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打颤,却想不起要拉被子盖。
心知那些淫.荡.风.骚的叫喊定会扰得阮梨容睡不安稳,敲开门看到阮梨容的形景,沈墨然还是止不住吓了一跳。
阮梨容眼眶红肿,碧水似的一汪明眸不见了,眼底满是血丝,面色枯黄萎败,腮帮子却泛着赤红。
“你生病了?”沈墨然惊叫,伸了手要触摸阮梨容额头试温度。
阮梨容侧身避过,嘶哑着嗓子道:“走吧,到衙门去。”
“时辰尚早,用了早膳再去不迟。”沈墨然侧身,身后两个小二忙端着膳食进房。
早膳甚是丰盛,光粥就有四种,小菜六碟,还有五式糕点。
阮梨容着了凉,喉咙肿疼,一点食欲没有,挑了一箸子酸白菜,瞟了眼满满当当的桌面,忍不住泪水又掉下。沈墨然因少小离家,极能吃苦,也或许是沈家家风俭省有所影响,他本人极不喜铺张浪费,然而他们成亲后,她的饭桌上从来都菜式繁多,脍精脍细。
阮梨容本不欲吃的,要掩饰窘态,只得端起碗低了头,狠狠地往嘴里舀粥。
“慢点吃,小心烫着。”沈墨然见阮梨容一口接一口,更慌神,自己不吃了,抢过阮梨容手里的碗,舀了几勺进自己的空碗,用汤匙仔细翻搅散热,末了舀了一口,送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方递给阮梨容。
沈墨然,我要嫁给聂大哥,你作小伏低也是枉然。阮梨容想刺上一两句,喉咙却酸堵得说不了话。
本没胃口的,给沈墨然这么细心服侍,阮梨容也吃了两碗粥。吃得太快,吃出了一身细汗。
小二撤下物什后,阮梨容恍恍惚惚也没想起要换下湿里衣,跟着沈墨然出了客栈大门,寒风一袭,机凌凌打了个冷颤。
“冷吗?回去再加一件夹袄吧。”沈墨然有些后悔,不该弄那一出闹哄让阮梨容睡不安稳。
阮梨容斜也不斜他一眼,没听到般,疾步朝前走。
“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案子,走走。”府衙的差役态度很粗暴,一听口语就是外乡人,沈墨然又有意没塞好处,差役见两人虽衣饰富贵,却小气巴巴,连话都懒得说。
“我们要见知府大人。”沈墨然正了正颜道。
“知府大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差役鄙夷不已。
沈墨然不递好处,阮梨容晓得这些门道的,见他被话堵死,忍着头晕目眩从他背后走了出来,摸了一块银子递给差役,温声道:“差大哥,请行个方便帮忙通报一声。”
差役得了好处,换了声气,笑道:“姑娘,摩罗婆庙会在即,大人忙着指挥布防,以使那三日不出事端,还有一众小贩的摊位收费等等,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除非是上头来人,下面求见的,一概不见的。你若是打听案子,不用着急,这几日不定案的,等庙会过了再来。”
阮梨容愣住,沈墨然早知要无功而返的,道了谢,对梨容轻声道:“不定案就好,等几日亦无妨。”
不想等也得等,阮梨容闷闷地转身。
想起昨晚隔壁的光景,阮梨容一阵烦闷,对沈墨然道:“回去我和你换房间。”
“睡地上你哪受得了。“沈墨然连连摇头。
睡地上再受不了,也比听到那种声音好。阮梨容沉默片刻想驳斥,两人已行过两条街道,沈墨然安排好的租房房主在路边守着呢,迎过来殷切地问道:“两位是外乡人来看庙会的吗?要不要租房子?整个的院落,一个月只需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