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马氏等人齐齐惊呼,扑到沈千山身上哭喊。
“闪开,不要围得太密。”陶羽衣把沈马氏三人拔开,拇指按到沈千山人中上,狠狠按了几下,血珠按了出来,沈千山也醒了。
“你就是墨然嘴里说的那个好友的妹妹?”沈千山涕泪交流,坐在地上不起来了,这么个败家媳妇娶进门,他是不是得做好去睡街头的准备。
“墨然哥哥和伯父提过我啊?”陶羽衣难得地羞涩了一把,低下头绞衣裾。
“姐夫,你看,这,快让人把墨然追回来,不能给他去陶家提亲。”叶马氏抓住机会进言。
“墨然哥哥去我家提亲了?”陶羽衣惊喜地大叫,拍手转圈跳舞,转得沈千山想再一次晕倒过去,将晕未晕时,被陶羽衣接下来的话刺激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陶羽衣在掰着手指计算,边算边道:“伯父,咱家房子太小了,我哥给我准备的嫁妆,肯定放不下,香檀有大宅子买吗?或是买上一大块地自己建也行,不过自己建太慢了……”
沈府还小?为了摆脱香檀老二的帽子,沈家几代人在建宅子上是极舍得花钱的,需知沈府可是香檀城最奢华宽阔的,还不够放下她的嫁妆?
“世侄女,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回头到帐房支银子吧。”沈千山试探着道,他方才晕过去,是认为陶羽衣买东西时报出沈家大名,这些东西要由他来付银子的。
“不用,不就一万多银子,不值什么。”陶羽衣摆手摇头,道:“我哥整天怕我逛青楼,他说了,只要不逛青楼,爱买什么由得我买。”
“世侄女,你出门在外,带着巨额银票不安全吧?”沈千山进一步试探。
“谁带银票?多麻烦,我用我哥的印鉴,盖戳签个字就行了,自然有人替我付帐。”
陶羽衣无意中,显摆出自家是宁国北地首富的阔气来,沈千山像看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直愣愣看陶羽衣,好半晌问道:“世侄女,你哥叫什么名字?”
陶胜风三个字由陶羽衣口中说出来,沈千山再一次晕了过去,乐晕的。
聂远臻进了沈府,看到忙忙碌碌穿梭不停地沈府下人,几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大侠,壮士,你来啦。”陶羽衣正指挥着沈府下人整理物什,看到聂远臻,兴奋地冲上前,伸手去拽聂远臻胳膊,大叫道:“我正愁着不知上哪找你,大侠,告诉我你的名字,带我去你家认路好不好?”
聂远臻极快地闪开,陶羽衣拽了个空。
“连拉一下胳膊都不给。”陶羽衣撇嘴,眼神却有些儿受伤,“怎么你们一个个女人似的,墨然哥哥也是,躲瘟疫一样躲着我。”
说到后面陶羽衣的眼眶都红了。
聂远臻暗暗摇头,这个女孩给陶胜风惯坏了,不通世事大大咧咧,陶胜风在一天,她还能率性下去,陶胜风若有三长两短,她的日子不好过。
“墨然呢?”只是一闪念,聂远臻没再去想陶羽衣好不好过。
“墨然哥哥到洛京我家提亲了。”陶羽衣方才眼眶红红要哭了,眨眼间又是眉开眼笑。“大侠,我和墨然哥哥成亲时,你要来呀!”
“墨然没在家?”真的走了,上洛京要经过安平,莫非阮梨容真是与沈墨然在一起?
“走了几天了?”
“这我不知道,我问一问。”陶羽衣跑花厅去,沈千山这日在家,没有外出。
“伯父,墨然哥哥是哪天走的?”
“十三天前走的。”儿子离家那天,脖子上还包着白纱布,沈千山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