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没有找到,大家也不是很焦急了。
三月二十八日,晴好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沉沉的像要崩塌下来,倾刻间,闪电带着雷鸣声席卷而来,一个巨大的惊雷劈响后,阮梨容终于有了阵痛的迹象。
从二十八日开始阵痛,四月初二破水,初三孩子还没能生下,众人都急红了眼。
眼看着阮梨容给疼痛折磨着奄奄一息,众人的唇都咬破了。
“胎儿在母腹中时间太长,长得很大,产妇下面开口太小,胎儿连头都出不来。”太医和产婆异口同声,一齐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众人满怀企盼的眼光看重锦。
重锦的面色,比大家还苍白难看。
“重锦,你想想办法,求你!”陶胜风眼眶发红,高大如山的男人,泪水不停从眼眶滑落。
重锦咬着唇,一双小手攥得死紧。
“有一个办法,我没试过,如果试,小孩肯定能活,大人……”重锦垂下眼帘。
“混小子,你骗谁?”苻锦刷地一拳朝重锦挥过去:“保大人,保阮梨容,阮梨容只要能活着,一样能再给你生个娘子。”
“再生的,就不是我娘子了。”重锦哇一声哭了,挥着小拳头回击苻锦,“给你选,这个时候是重九那浑蛋和他娘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修七的娘早去世了,苻锦不用选,可是,若是给她选,当然是选修七。
苻锦站立不稳,无力地跌坐地上。
“再疼下去,我娘和孩子两个都活不了。”重锦大力地揩掉眼泪,仰起小脸,深吸了口气,道:“如果试,我娘也不一定就活不了,上回宁先生救活我娘那个奇想,我虽然没试过,但是,只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难,你们同意我来吗?”
众人目光交流,丁氏率先点头:“我同意。”
“老爷……”肖氏流着泪看阮莫儒。
阮莫儒艰难地搓手。
陶胜风看着床上叫声渐弱的阮梨容,捂着脸蹲到地上。
“问那么多作什么?你自己也说了,再疼下去,梨容和孩子都活不了了,还不快动手。”陶羽衣叫道:“不管活还是死,你倒是快点动手,别让梨容受这么大的罪。”
是啊!不管生还是死,不能让阮梨容再这么疼下去,肖氏看着面色惨败声息微弱的女儿,猛扬起头,“快些动手。”
“需要我们做什么?”陶胜风豁地站了起来。
“准备……”重锦一一念着,点了两个太医的名字,“让他们留在房里帮我。”又指向陶胜风,“你留下来,准备给我娘输血。”
略停了一下,重锦指向丁氏和陶羽衣,“你俩留下来,准备给孩子洗身体穿衣。”
“我要留下来。”肖氏流泪道。
“你不能留下。”重锦的声音变冷。
半个时辰后,孩子清脆的哭声传出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房门打开,两个太医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走了出来。
“太医,我女儿怎么样?”肖氏焦灼地问。
“脉息虽然微弱,却没性命之忧了。”
“太好了。”肖氏喜极而泣,往房里冲。
“别进去。”两个太医拦住肖氏和阮莫儒苻锦。“小公子说,你们还不能进去。”
阮梨容生子的过程后来由陶羽衣绘声绘色说出来时,肖氏心疼得一直哭。
目睹阮梨容产子的过程,丁氏的下唇咬烂了,过了一个多月方痊愈,陶羽衣却眼放精光,自那后收了逛青楼的爱好,专心跟着重锦学医,后来,竟学成了一代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