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都酥酥麻麻的。
那种异样的触感顺着血液往上,让尤路庆幸被子盖得严实。
他下意识曲起右膝,被面轻轻地鼓起,遮掩了所有的反应。
“其实我……”为了打破心底的异样感受,尤路试着说话,开口才发觉嗓子像堵了个棉球,沙哑得厉害。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把话说完:“其实我没什么大事。”
他一边低头打字回复宫水,一边若无其事地和于江解释:“身上撞到了很容易青,可能是毛细血管比较脆弱,但其实不痛的。以前也经常这样,我都懒得管它。”
为了转移注意力,尤路唠唠叨叨说了好半晌,列举从前撞青自己的种种经历。
于江始终沉默,在将毛巾放好以后,重新躺进被窝里,目光落在他脸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直看着他。
目光专注认真。
尤路有点不敢和他对视,讲了半天,最后小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把这个小小的淤青这么当回事。
尤路原本低着头讲话,说到最后,视线看向于江,和他对视了几秒。
眼睛大大圆圆的,里面流露出的情感恳切而又动人,让于江心尖发软的同时,某个位置更加坚硬。
这只一无所知的小鹿,正在感谢他带有私心的举动。
“不用谢。”于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回应的声音很轻。
视线落回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看清对话框里最新跳出的那句话时,于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心跳瞬间急剧加速,贴着枕头的那只耳朵,清晰听到轰鸣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一下,震耳欲聋。
小鹿:[我也是...好想摸一摸...]
和于江刚发过去的那句话上下对照,不难明白他的意思。
身旁的人正调整姿势,从靠坐在床头慢慢躺下,脸上似乎依然是那种平常而又无辜的神色。
于江感觉自己憋得快要爆炸了。
昨晚尤路静悄悄进他的房间时,他只觉得受宠若惊,几乎没敢想更多。
半个多小时以前,在浴室里,只要一想到尤路就在一门之隔的房间,讲话的声音再大一点,也许就能被他听到,或是他心血来潮打开浴室门,就能看到他在做什么,于江就觉得浑身热气上涌,完全没法维持丝毫理智。
那样的想象对他来说已经非常超过,几乎难以承受了。
就在一分钟以前,他还觉得能够这样亲眼看着尤路,偷偷地碰一碰他,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可是此刻,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这样不够,远远不够。无非是饮鸩止渴,会让人越来越渴望真正的水源。
怎么这么骚。
明明在他的床上,还对“别人”说这样的话。
于江心里生出一股没有道理的醋意,他几乎无法维持理智,甚至想伸手探进身旁的被窝,残忍直白地揭露此刻的真相。
给予亲吻,再给予快乐。
可是不行。
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告诉他,尤路并不喜欢他,也不会欢迎现实中的宫水。
他会把他吓坏的。
强行将内心暴戾的冲动压制下去,于江与尤路面对面躺着,在手机屏幕上打字:[为什么不行,因为室友在吗]
对面很快跳出来一个[嗯]字。
于江佯装不知,像真的以为他在宿舍那样说:[没关系啊,反正在床帘里]
尤路发过来三个点:[...]
又说:[已经在摸了]
于江脑子里的弦几乎要崩断了,他用力按了按胀痛的地方,勉强保持清醒,继续回复:[感觉怎么样]
小鹿:[紧张]
小鹿:[动作不敢太大]
宫水:[没事的,他们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