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刚刚还在亲吻的嘴唇,现在凑在他耳边小声问:“你觉得舒服吗?”
声音有细微的颤抖,终于流露出一点不够娴熟的紧张。
于江疑心这是一场梦境,否则怎么忽然梦想成真?生怕惊扰了睡梦,他不敢大声,同样轻声地给了肯定的回应。
“如果你好奇的话,我可以陪你做这些。”尤路的声音渐渐凝实起来,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你不用想太多,如果觉得不想做了,也可以随时叫停。”
话都已经说出口,也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尤路把于江松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愿望:“但是你要答应我,这些事不能影响我们的关系,就算你以后不想和我做了,也要叫我哥,要一直在我身边……像你那天说的一样,就算恋爱结婚了,也是家人最重要。”
看着他明媚的脸,于江却觉得仿佛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他刚刚哭过,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眶红红的,看上去有些失神,气场比平时还要弱上几分。
尤路看在眼里,简直心都要化了,语气更加温柔,好像哄小孩一样问:“好不好呀?”
但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是少儿不宜:“你不用再趁我睡着偷亲我啦,我们可以接吻,我也可以帮你……”
于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尤路却抢过话头说了下去,因为他怕自己再不说,剩下的话就要反悔了:“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做到最后,嗯,就是,就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应该也能接受。好啦,我说完了,你要说什么?”
于江的呼吸很重,目光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
开口时,嗓音有些滞涩:“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做炮y?”
虽然刚刚说了一大堆虎狼之词,但听到这样不加遮掩的话从于江口中说出时,尤路还是感到有些不太合适。
他皱起眉,有些不赞同地说:“你别学这种话。”
于江只问:“是这个意思吗?”
面对他直白的目光,尤路不自觉移开了视线,含糊地回应:“差不多应该是吧。”
“那我不要。”
听到他不假思索的拒绝,尤路的视线唰的一下转了回来,眼神里完全是惊讶和不解。
“我不想和你做炮y。”
送生日礼物时没讲完的话,在此刻终于彻底压抑不住,从心底涌到嘴边,却是以一种完全面目全非的方式。没了悸动的紧张和羞涩,只剩下触目惊心的直白。
于江仿佛自虐一般,不管不顾地说:“我是想亲你,想抱你,但那不是因为好奇心,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作为兄弟,而是作为恋人,一辈子在一起。”
这样赤裸的告白。再也没有了曲解的余地,没了自欺欺人的空间。
尤路看上去完全被他吓坏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只可怜而弱小的动物,在丛林里遇到近在咫尺的天敌,吓得连逃命都忘记。
于江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后悔,但嘴巴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依然把残忍的真相完全吐出,同时也斩断了所有的后路。
他不应该那么冲动,也许先答应尤路,像当初以宫水的身份接近他那样,慢慢地让他习惯,这样的选择会更好。
但一切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尤路的温柔纵容和逃避曲解,就好像冰与火的两极,将他放在其中来回折磨。强烈的矛盾感灼烧着他的理智,使得语言的控制力率先崩解,场面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于江不知所措,徒劳地试图打破沉默,但刚才停不下来的嘴巴,此刻却仿佛被胶水封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安静在蔓延。
尤路看着面前的人,惊讶的神色渐渐收起来,然后忽然弯起眼睛,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