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岩望了一眼平西,再望了一眼怀里晕着人儿,深邃的双眸徒的一深,他在思索。
沉默一刻,男子靠近平西,轻启声:“你把她送到霓裳那,再请最好的医生去治,你可明白?”
平西双眸一瞠,反应过来,他没有岩哥想的缜密。戎沁心浑身是血的奔来富贵门,事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追杀,贸然送去医院,杀手追了过去,医院根本保不住沁心的命。
林作岩郑重的把人交给平西,然后抬高一个声调说到:“把人送回公寓,请最好的医生去治,懂了么?”
眉尖一挑,平西一顿,遂喝声领命:“是,岩哥!”
林作岩的这句话,收在了两个人的耳里,一个便是卓先生派来侦察林作岩的手下,另一个便是戎莫芯,卓先生的手下一听,知晓了这戎沁心被送回公寓,便赶忙退身,躲在暗处打电话。而戎莫芯,先是一惊,沁心怎么会遍体鳞伤的跑来富贵门,但随即又庆幸,沁心会被送回公寓,这样一来,还不算打乱她的计划。
不过,想归想,莫芯觉得事情太过诡异,心非常不安,于是便悄然跟着平西出了门,想看看他到底往哪走。看着平西一干人等上了车,莫芯便也乘着自家轿车,尾随其后。她特意让司机不要靠的太近,以免被发现,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了平西。
无须走的太远,在爱多亚路口处,莫芯已然得知,这根本不是去公寓的路。缓缓驶近,平西的车便停在了一古典公寓门口,一女子神色慌乱的下了楼,一见到沁心的模样,她便吓的花容失色,一路带着几个男子上了楼去。
“枫霓裳?”
戎莫芯一疑,低眸思索。突的她豁然开朗,原来是林作岩为了保护沁心,故意下的迷弹,谎称把沁心送回了公寓,事实上他却把人送来了枫霓裳处,隐蔽的很啊!戎莫芯转而又想,难道是林作岩知道了施月和自己要对沁心下手?可是……可是,今日沁心却有分明满身挂彩,定是被其他人所攻击,莫非还有人想抓她?
她只想了一瞬,并未深入思考,转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戎莫芯眼看着天色渐暗,林作岩估计已经去了码头,督导装货,而沁心如今已经不再愈纺公寓,施月派去的人马若是找不到她,不是落了个空?
不行,她要去告诉施月的人,戎沁心真正在什么地方。
“开车,去愈纺!”莫芯一下令,车子便又开动起来。
等到戎莫芯到达愈纺时,天色完全暗淡下来,虽然霞飞路向来都是不眠之路,但愈纺却格外宁静,并不喧闹。莫芯下了车子,潜入愈纺的大门,东张西望了一下。
看似很宁静,莫非施月的人还没到?
女子四下里走动,侦探情况,不时,她发现有一伙儿人从愈纺的围墙处,翻墙而过,一个个动作娴熟,十分灵敏。莫芯一惊,随即眉开眼笑,她等来了要等的人!女子赶忙走了过去,在阴影中,翻墙而过的男子们突然发现女子的靠近,一个个神色肃然,杀气腾升。
戎莫芯却未注意到,来人的神色不对,她上前轻问:“是施小姐派你们来的么,我在这等了你们很久了。”
“等我们?”
带头的男子,面容森白,在霞飞路的灯光弥散下,莫芯俨然发现他的肩膀系着白色纱布,似乎是受过伤。莫芯再抬眸看着他高耸的颧骨,诡谲的眼神,一时竟有些不安起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戎沁心现在不在愈纺,她被林作岩送去了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
男子又是一问,眼神认真起来。
“嗯,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带你们去。”
男子眯了眯眼,对着身边的另一个肥硕男子使了个眼色。肥硕男子看了看男子,淡淡说:“等等。”
莫芯一疑,眨了眨眼。
不时,有个男子从阴影中蹿出,迅速移动到那胖子身旁,与其诡秘的咬了咬耳朵。
肥硕男子边听,边对着王连生点头,王连生一得要领便对着莫芯欣然笑到,鬼声鬼气说:
“那么,就请小姐带路吧……”
戎莫芯一听,长吁一口气,他们果真是施小姐派来抓沁心的,刚才的疑云顿散,忙不迭的带人往霓裳的住所前进。
愈纺无人,这女子说的不假,刚才派出去的探子已经证实,这愈纺公寓是一个活人都没有。看来林作岩早有防备,他们在富贵门的探子是失了手。但巧的是,这个自称知道沁心下落的女子却送上门来给他们带路,他们求之不得,但高兴之余,程胖子还是耸了一下王连生,示意他小心谨慎,不要落入圈套才好。王连生点了点头,面容严肃。
枫霓裳在房间外踱来踱去,面色凝重,双手不自觉的紧攥着,担忧之情犹露。平西在一旁看了,忙上前劝导道:“枫小姐莫要这么担心,梁医师是上海最出众的医师之一,沁心小姐一定会安然无恙。”
枫霓裳停下步子,但秀眉还是紧锁不开,“平西,你说,沁心怎么会中枪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霓裳知道,那是枪伤,梁医师带着两个护士进了自己的寝屋,不让她看,这让她对沁心的安危更加担忧。心情忐忑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走来走去宣泄一下愤闷之意。
“这我也不知,今日事情众多,但过了今晚,岩哥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霓裳点点头,她相信林作岩比她还要担心,还要愤怒。他把照顾沁心的责任交给她,着实令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他也开始信任自己了?枫霓裳暗自笑了笑,把这丝温暖的发现深藏心底,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误会了林作岩。
他不是不懂爱,更不是不会信任人,只是,他藏的那么深。
就在平西与霓裳沉默以对的时候,梁医生从内屋里出来了,霓裳忙凑了过去,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她伤的重不重?”(未完待续)